有人说:有的时候镣铐戴久了,反而忘记了它的存在。它当然是一直存在的,只要每一次伸张,你都能感觉到它的束缚。只有一直戴着且一直蜷缩在角落从来没有动过的人,或许才会忘记它。

有时候还是挺害怕使用“戴着镣铐跳舞”来形容规矩的束缚。或许真正的大舞者,会把镣铐变成一种优雅的舞姿,向观众表达的,并不是希望隐藏这镣铐。可惜一些不懂舞者,或许目光总只是在这镣铐上而忘记了其他所有,却仍感慨若是没有了这镣铐,这舞该有多么惊世骇俗、精彩绝伦。

我曾听到一首歌唱着这个词: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可能是因为实现理想的过程中,遭遇的种种挫折艰辛,甚至是破灭与中止。如果我没有理想,那就永远无法体会到理想破灭的伤心时刻。但有的人,或许从来一帆风顺,所有理想不自然间就变得触手可得,他同样可能不会体会到理想破灭的伤心,而是理想实现的无趣。

“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若是挥别理想,有知己相伴,所有伤心,或许也能减半。但“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有些理想,即便是实现了,终究也只是实现了一半。因为“这或许只是我的理想,却从来不是你的理想”。抑或“你总是告诉我我该做什么,但你从来没问我我想做什么。”志同道合之人之志,是异人之志而志之。可能我觉得,一个人的理想,终究一定是属于某个人的。

“我可能没法实现我的理想了。”我这样告诉我自己,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戴着镣铐跳舞了。因为这镣铐的存在,所以我才能一直蜷缩在这角落,不用想着去挣扎,去经历这想要而不能的冲动与折磨。或许这舞者的身份,亦或是欲加之职。对于观众来讲,舞者之镣铐可能是一种附赘悬疣,诚然对于舞者来讲,那也是繁重痛苦的累赘。所以我不想跳舞了,我想做而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蜷缩在舞台角落了。

或许没有人能够帮我解开这镣铐,因为这镣铐或许本就是我自己锁上的。或者诸君挥挥手臂,也会发现这同样叮当作响沉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