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洗了个澡,擦着头出来,看见有条狗我在我寝室的椅子下。又脏又瘦又丑,还没有项圈。并没有张着嘴吐着舌头,也没有摇头晃脑,就死死盯着我。
一看群里面,原来是他们出去散步,不知道在哪里带了一条流浪狗,跟着他们一路带回了公司宿舍,还在路上拍了照片,似乎觉得有些兴奋,看着它又脏又瘦,可怜巴巴,带回来,就把它关到门外。以为它走了,原来跑我寝室来了,还叫我喂它饭吃。
我一眼就看这条狗不是一般的狗,因为它侧卧半趴在我椅子下,尾巴夹很深,一直盯着我,虽然看起来有点瘦弱。我也没什么吃的,找半天翻出一袋火腿肠,先丢半根给它。它根本就没有动,甚至闻都没有闻一下。当我想把火腿肠捡起来,还没走过去,它立马就把牙龇起来,没有出声,样子凶恶。根据我的经验,这一定是条恶狗,如果是在它的地盘,会主动攻击的那一种。
我十分生气,因为无论是虚张声势地吓它,还是拿棍子戳它,它都不动,就龇牙,捅到它就咬住我的扫帚,没咬时就狂叫,反正就是不动。虽然个头不是很大,但样子还是非常吓人,尤其是吱声露出尖牙的时候。如果是一般的狗,用棍子捅它,它可能是惨叫跑走,或者是四肢直立夹尾弓身,它就是躲在椅子下,也不动,就要咬。我小心一把撤开椅子,然后打了他一扫帚,它就跳起来,一下就窜到墙角我折叠桌子下,冲着我龇牙咧嘴,它没有一声声叫唤,而是冷沉持续的哼声。
我没什么办法,打它都不往外面跑,还往里面钻,现在倚在墙角,靠着桌子,打都不好打,我继续用扫帚戳它,它就狂咬,咬掉了扫帚头。我去找保安,本来想找他帮忙,实在不行借点大夹子什么的跟我制服它,但保安说他很忙,自己弄,一条狗都收拾不了吗?实在不行打死它再丢出去好了。
无可奈何,我又走回来,越想越气。有些人走在路上,被长得丑的人同路两步都要盯着他,无主的狗又脏又丑尾随了一路还喜笑颜开。我宿舍门开着是方便认识的人过来打游戏、串门、话家常,从来没想过欢迎凶恶的流浪狗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带病毒,赶不出去万一晚上突然咬我一口,然后狂犬病发或者中毒,人没了算谁的?盯着那条狗看了很久,看得越久,心里越气,从有些害怕变得很暴躁,想起我之前有回收几根公司福利社坏掉的台球杆,那头破了很尖,反正它不跑,就是要咬,现在靠着墙,我直接刺死它,再把它丢出去算了。
我把我的愤怒也都说在了群里面,让他们带着狗回来的人都看到。在我出去找保安的时候,他们的宿舍门也都是紧关的,我甚至还说出:“没办法我就只能弄死它了,要偿命就看你们了”这样的话。我喋喋不休说了有5、6段,没有人应声。即便在当时,我都已然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甚至有些过分了,但我到今天都没有道歉,即便今天一整天,那些同事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
不管是被遗弃成为了流浪狗,还是本来就是野狗,在它不咬人的时候,总有人会说它可怜,在它咬人的时候,总有人会说它迫不得已问题不大。而这么一条又脏又丑又凶恶的流浪狗被他们带回来跑到我寝室赶不出去的时候,我完全不会觉得它可怜,甚至觉得它可怕。如果他不是一条流浪狗,而是一只硕大肮脏的老鼠,又会是怎样?
直到现在,我想起昨天晚上那股气愤的心情,那种想扎死它的冲动,已经为之振奋。
“流浪狗不可怕,那些遗弃它们的人才可恨;它们没得选,它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它们是狗,不是老鼠不是臭虫,它们本来可以是人类的好朋友。……”
有首歌唱得好:“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对不起,从今往后,我宿舍门一定一直会是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