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这是我大学时期自我想象的故事。
因为没有类似的情感经历，所以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直到现在也未曾拥有，依旧无法理解。
既然如此，偶尔再来看看，那时年少的记忆。
第一章：夜色
每一道晨光都是透出着灿烂，尽管交织着是淡淡青春。我不知道人生道路应该有个什么样的结局，是伴随着月色终老，还是眺望着晨曦静息。
青春致于一个人来讲，应该算哪段时间时间呢？当我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总觉得有无数人会嘲笑我。
于是我问她。她说：你若后悔，便已过青春。
我觉得我不太容易用点话来描述与她的关系，但这样说没有错：不是谁离了谁，就没有未来。
那应该是个很平常的夜晚，她照例要领我到学校里转转散散步。虽然知道学校不大，所以我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每棵树的呼吸，每株花的悲伤。我晚上并没有什么事，但再怎么看这园景也提不起我的兴趣。
而她不同，每次她都像年轻了十岁，总是挂着无比欢乐的笑容，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似乎在享受着什么。有时干脆闭上眼睛走，我只好提醒她，小心碰到人。
与她一道在这晚上，我不会牵着她的手，事实上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我只是慢慢地跟在后面，生怕惊动了她，束缚了她。每个学校，总有那么些地方无论阳光还是月色都无法照射到，而这些地方，白天总是显得深沉，晚上显得诡秘。如果是欣赏月色，一定不喜欢这种地方。尽管有的时候，月色只是一种徜徉。
我不是很理解她，因为她从来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只要不下雨，就会每天晚上在学校里逛一小时。事实上我甚至不知道下雨天她有没有来，我可能某天就要去证实这个疑问。原因她没叫我，没跟我发短信。这也是，就算有时候她看见我自觉地在宿舍楼下等她，还是要跟我发个短信。我不知道为什么，但长时间不知道原因，我也就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每次看着她那么舒服，那么享受，那么动情，我就很害怕，害怕她总有一天会厌倦黑夜。虽然我不懂她的夜，但我知道，当有一天自己对自己曾经喜爱的东西无法再爱时，那是痛苦的。其实经常熬夜的人都知道，晚上最大的好处，就是静。四下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偶尔没和她在一起时，我也会体验一下夜晚，准确的说是想企图体验一下她的夜晚。
我记得暑假去佛山，有时晚上会骑单车沿着珠江骑到远处，骑到两边都是厂房，广阔天地没有喧嚣的地方。乡下地，迎着江面吹来的风总会觉得刺骨，偶尔把车放在一边，坐在江畔，也没有感觉到内心很平静。也许会看到一起到江边乘凉的一家人，老人小孩。也许看到一对对情侣或夫妻。如果仅仅说他们是来乘凉，也不一定对，或许也是一家人一天的聚集时刻，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时刻。
所以有时候我会这样以为，她觉得很开心的夜晚，是不是因为我在她身后？我不敢问她，当然也不愿意问她。如果从此她就不要我跟在她身后了，这就是害怕。
会不会显得有些多余呢？有时候我问自己。我仅仅是跟在她后面而已，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多余的话，似乎说过吧，希望是。有时候她停下来，我也发问：夜啊，你究竟用什么蛊惑了她？
陪她一起走的夜晚，我也记不清有多少个了。但要算，肯定是算得清的。因为和她在一起总的时间，是算得清的。如果这些夜晚，我没有跟她一起散步，我会用来干什么呢？做两道题？玩一把游戏？看半部电影？听几首歌？写一首诗？……我不知道会是如何，因为这些时间我都没有了。我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静静地跟在她后面，看着他像小孩子拥有了自己最喜爱的玩具般开心地享受夜晚。
我们总是这样走走停停，转一小圈回到宿舍楼，我总是眼睁睁看着她进去了才走，不过她却似乎压根就不知道我一直跟在她后面似的，没有告别，径直地走了。
无论什么，我都有点小悲伤，差不多觉得夜晚快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了。有个小长假，她说她要回家一趟。我居然兴奋地说好啊好啊，她都只是笑笑，也很高兴的样子。
放假当天下午，她就回去了，我送她到车站，看着她离开后，便匆匆回寝室了，把凳子放在面窗的地方，一直等到天黑。
我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就坐在那里等天黑，等到路灯亮，等到月亮升，等到双眼流泪，等到晚上她跟我发短信的那个点，我匆匆下楼了。
走在我们往常一直在走的路上，脑海中浮现她的姿态，她的背影，她的动作，努力让我笨拙的肢体去重现。不过我始终无法融入，因为脑子一直在想，这时候，往常的她在想什么。
不过我是失望而归。
回到寝室，A 君就问我：“吃饭去了？”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嗯。”直到那时我才想起，从送她到车站后，那里想过吃晚饭这样一件事。
当你越是弄不明白一件事时，就越想弄明白，除非你厌倦了，才会放弃它。第二天晚上，我先吃了饭，然后去的。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听见有人跟我打招呼，原来是同学 M 君。当时我也突然想不起她的名字了，只是暗自庆幸她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是她先跟我打招呼。
“你是来散步的吗？”她问我。
“算是吧。”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你们俩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来散步啊？”
“是啊，她昨天回家了，所以今天不在。”
“你是不是很困惑？”她问。
“你怎么知道？”我略感诧异，“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喜欢每天晚上都来散步。”
“哦。”她的语调有些失望。
我还是听出来了，发觉她语气的变化。于是我问她：“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她摆摆手，笑道，“我以为你会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啊。”当时我并没有听出这句话是否有别的意味，只是觉得是很普通的对话。我也没有回想为什么我有些话说得那么不假思索。的确，我没有反问一句，只是记得似乎我们当时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说：“那这样……那我先走了。”
之后一些天，我没有跟她说她回家的那两天我一个人去寻找她的足迹，也没有提碰到 M 君的事，似乎是因为没有找到原因，不好意思跟她说。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月色对我的感觉都是，可望不可即。
文成：2013.04.30（10：27）
第二章：清梦
我记得我有一天一个人上自习的时候，我坐在倒数第二排。大约下午三点半，进来一男一女，坐在我后面，可能是因为最后墙上有插座吧，因为他俩坐在后面用电脑看电影而已。
他俩是放的外音，不过声音不大，听着挺模糊。我还算个电影迷，所以我想着转过头去问一句：你们看的什么电影。当然我没有问，只是竖着耳朵，想听出来。大概可能是《死神来了》吧，那女的还不时发出轻微的尖叫声。
因为实在听不清楚，我还是继续看书，直到他俩看完电影离开了，我才想到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俩要跑到教室来看惊悚片呢？虽然现在想来太幼稚。
当天下午吃饭时，我跟她说了这件事。他跟我说：“相比于这个问题，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女生的情态动作吗？”
“那会是怎么样的情态呢？”我问她。
她微微一笑：“要不你试试？”
“我可不敢，要把你吓坏了怎么办？”
……
这让我想起了初中时期，那时候小男生总是喜欢捉些虫子什么的来吓小女生，吓得她们惊声尖叫，虽然我没有这么干过，但那时我想的问题是为什么她们会被虫子吓到。
那时众多道具中，出类拔萃的要说毛毛虫了，有的同学中午不吃饭专门跑到山坡上找虫子。
虽然我已经不记得那些女生被吓得尖叫时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了，不过这样看来，带女朋友看惊悚片似乎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了。但她的提议，让我有些思绪，为什么要去注意那女生的情态呢？
那天晚上，她散步时，我便考虑这个问题了。
按照传统的观念，男生的胆子总是比女生大的，所以在很多情况下，男生总是应该保护女生的。特别在心理上，人一害怕，就希望找到一个亲近的人在身边，保护自己，让那恐惧冷静下来。安全感这词，或许如此。因为仅仅代表忠诚的话，那确实单薄了一些。
初中那些同学，大抵是内心的一种满足感吧。中学时代，一般记忆深的，都是当时常常相互或单方面捉弄，经常小吵小闹的人。当然，还有成绩顶尖的人。
不过，若是我告诉她，我怕鬼的话，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每个少年或多或少都有英雄救美的念想，或者曾经有过，我也不另外。因为这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桥段。由于这个实在太经典了，许多喜剧片都喜欢用美女救男，或者扮演英雄救美失败来表现一些喜剧效果。也有正面使用的，那这个情节就需要表现得十分唯美，那英雄一定会搂着美女的腰，四目相对，至少 30 秒。
说实话，这个情节百看不厌。
我们还没有一起去过电影院，或者共同坐在一块电脑屏幕前，看电影。甚至她都没有跟我说过她是否喜欢看电影。不过我却经常看电影，尤其是美漫改编的科幻片，或者阿诺、史泰龙、威利斯等扮演的硬派孤胆英雄。总是想成为英雄的，尤其在自己喜欢的人的眼中，总是想树立一个高大而正义的形象。
所以当我真切的告诉她我怕鬼时，我有些失落。
“这很好啊，”她说，“我不怕鬼就行了。”
“你这句话有其他意思吗？”我故作生气地问她。
“以后一起遇到鬼的时候，我保护你就行了。”她笑笑。然后又顿了一下，说：“如果你一个人时遇到鬼了，跟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不知怎么的，我被她这句话逗乐了，心里挺高兴的，所以我有了这样一个俗套的感慨：她若是我的英雄，不也挺好？
如果一个人没有梦，那还有什么可以期待实现的。这种话，往小了说，可以叫愿望；往大点说，可以叫理想。当然，或者此处，可以简单的想象一下爱情理想。没有人可以剥夺任何人的做梦的权利，但你无法做梦，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回寝室后，我问 A 君：“你有什么梦想？”
他瞥看了我一眼：“看样子今天你心情不错哦。”
我扭头走开：“你答非所问。”
“江湖送老一渔舟，清梦犹成塞上游。”
文成：2013.04.30（11：25）
第三章：定义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有一天和她散步回寝室后 A 君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
其实我并没有去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去思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信，是因为，我忘了。
“她是你女朋友吗？”他又问。
“还未请教？”
“你不觉得你们的关系太单薄了吗，作为情侣，你不觉得应该更近一步？”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是把她作为情侣中的女朋友吗？只是一般的朋友？”他关切地问，“要知道，你是真的可以请教过来人的。”他挺了挺腰杆。
“有关系？”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故意装疯卖傻吗？”A 君说。
我没有搭理他了，只是顺手挥了挥。
他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或许我真该去问问她我们什么关系。许多关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变得没有关系了。我知道，虽然在大学里你可以随处看见一男一女含情脉脉地走在一起，但你就是不清楚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而大学的情侣，或许只能做到生活上互相关心，学习上互相帮助，心理上互相照应，还有什么呢？而如果只有这些方面，又明显是个必要不充分条件。所以如果不是一辈子在一起，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似乎显得没什么关系。
或许这只是当事人的想法，作为第三者来看，一旦占有必要条件，就理所当然可以称为情侣关系了，或许只要两个人举止亲密些，就可以是情侣关系了。就像电影台词里的：
——“你可以作为女朋友吗？”
——“我为什么做你女朋友？”
——“不知道。”
——“好吧，我当你女朋友。”
——“真的？”
——“真的。”
——“那我喜欢你了。”
——“是吗？”
——“是的。”
——“那我也喜欢你。”
——“……”
当然这还有后话的。情侣是什么关系，两个人的称呼而已，是恋爱中两个人在第三方看成自己确立的一种关系。以前若是只是玩耍的话，现在的，可能就是真正确立的时候了。
不过一般是心照不宣的，但是我还是决定跟她好好聊聊这个话题。原因之二，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我们该以什么样的形式开启这段谈话呢？我想起不久前一同学群发短信问有没有人陪他去喝酒。喝酒要分很多情况，有人开心了，他会去喝酒。有人伤心了，他会去喝酒。有的或者只是每天的习惯要喝酒，也有的是应酬一下要喝酒。他属于第二种。
听同学说他和女朋友吵架了，心情很差。室友 B 君跑去了，不是因为他们关系有多好，本来只是打算去蹭酒的。不过回来后却默默不欢。我问他：“是不是想起陈年往事了？”他说不是，只是在想如果和女朋友吵架了怎么办。
他还好，两人分隔千万里，还是整天甜言蜜语。放个三天假也要坐飞机回去陪她半天。我猜他肯定没有问她，他俩是什么关系，可能是心照不宣的，自己明白。
我应该算不明白的那种，要是以前，我不会介意。其实想想现在我也不太介意，我自以为我是想她明白而已。从别人的故事里是很容易分辨各种关系的。因为就算错综复杂的犯罪小说也要让人知道这一定是有凶手的。想从别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从而产生共鸣，一起感动，一起欢笑。有时候问这种问题的回答，是很感人的。
不过这一般是女的问的，故事的设定就应该是这样，由于误会，产生矛盾，引起猜忌，关系危机，真实谎言，收获美满，必须伴随着泪水与掌声才对。
当然，也有人会把这当成不信任。互相之间不信任，就会让关系很难发展下去，朝正确方向发展下去，或者就破裂，中止，令人唏嘘。
以前有句话很流行：自从锋芝离婚后，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无数人歌颂爱情，赞美爱情，人们用最美丽的语言来书写爱情，用最美丽的画作来描绘爱情，她的永恒与不朽，给人带来精神上的激励，情绪上的欢愉，生活上的充实，没有爱情的人生是苍白的，是消沉的，是黯淡的。少而憧憬，立而追求，老而满足。
男女双方培养爱情的过程，或者在爱情的基础上进行的交往活动，这就是恋爱，这样的男女才叫做情侣。
我和她算不算呢？
不过没必要把事情说的这么透彻，有时朦朦胧胧也很好，虚幻而不浮华，就是一种感觉，心与心的交流，情感的触碰，生命的交织。血液在翻滚，思绪在迸发，用万千言语，共诉一事之精华……
“老板，杂酱面多少钱？”我擦擦嘴，问道。
或许我还是抱着字典去问她吧，如果她说得很晦涩的话，或许翻翻字典就会明白。最好还带个录音机，不要错过任何一句话。也不要忘了带把秤，量量她的话的分量。
给出一个最纯最正的定义。
文成：2013.05.01
第四章：开始
我倒是经常看见有些男女一下课就在教学楼门口等着对方，就像我们等队友打篮球一样，翘首启盼，然后他们再一同走去食堂，直到回到宿舍楼下才分开。
她从来不会等我，似乎我从来不等她一样。事实是她不需要我等待，我也不需要总在这短短的教学楼与宿舍之间的路上陪她。我总是一个人下了课就闷闷地回寝室了。不过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明白，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说的话很多很多，什么都可以交流，这种平时的小叙也是能增加彼此的好感，或者让人更亲切。不要小看这种小絮叨，这也是多姿多彩的生活。
经常看见主楼后面的小花园里两两共坐，开心地聊，开心地笑，挺让人想入非非的。掺和着柔和的阳光，轻轻的微风，时有鸟唱，时有虫鸣，真挺好的。
要不我约她到图书馆坐坐，顺便带两本数理统计什么的？要不看本完全陌生的书，专挑难以理解的东西去请教她？要不带到篮球场去，我挥汗如雨，她就难得的小憩一会儿？枯死的花，是等不到新鲜血液的灌溉的。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主楼左侧偏僻的避暑亭里，想着这个问题，以至于她发短信给我时我没有理会。
其实我很少没有和她一起散步，就像每天都要吃饭一样，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去做，就像那句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时的“每天都在想你”一样。但那天，我忘了。
也并不是没有想起过，只是那天晚上，坐在那亭子里，我不小心抬头看见了天上的月亮。
以前也看，不过都是因为她。而这一次，不经意间，透过我鄙陋的眼，用自己的心境去看它。月色如华，不知由的，浮躁的心情不自觉的平缓了许多。所以什么都没想，就呆呆地坐在那里，倚着柱子，望着月亮。
光光是一个月亮，应该是不好看的，必须在夜空下，透过稀疏的枝叶，散出淡淡的涟漪……（ps，如果能更多描绘就更好了）
她还是跟我打电话来了，我的手机一辈子都是静音，只有在对方挂机时会有一点振动，但我偏偏恰好又感受到了这个振动。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放下了。
不过最后还是跟她发了短信，说我在这里。
“没想到今天你有这雅兴。”
“哦，其实因为最近心情略不清爽，所以来吹吹晚风。”
她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或许我仍然不懂你每天晚上的心情，不过我发现这月色，”我指了指，“真的可以让人平静。”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高高在上。只是觉得它可怜了一些，孤自悬挂在天上，周遭的星星又离得那么远，只能郁郁地坐在围着地球转，永远离不开，”她淡淡地说，“不过它却将光反射了回来，让我可以触摸，让它流逝（流淌）在指尖。”
我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月光静静铺垫在她脸上，静静地宣泄着一阵阵地孤微的希望。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还是开口了。
“还记得我们是怎样认识的吗？”她似乎没有理会，发出自己的问题。
“你知道的，这种事，一般不要让我回忆，”我笑着，“应该由你叙述，让我得意地笑。”我把她的话，当成了一个反问句。
“我也不记得了……”她说。
我一时语塞，难道是个疑问句？突然地，我有点紧张。
“那是上午还是下午，”她说，“不清楚了，我和同学一道走路，聊得很开心。”
“应该是下午放学吧，三四节没课，周四？”我轻舒一口气。
“我都没有注意到你，就突然发现你站在了我们面前，把我好生吓了一跳。”
“很吓人吗？我记得我是满脸笑容来的。”
“不过在我们诧异的时候，你却说出另一句话。”
“嗯，”我看了她一眼，“当时我就是那么想的。”
“那句话不长，你说出来好像很有分量。你说：‘同学，我可以抱你一下吗？’”说完，她略略笑了一下。
“谁叫你那么有分量呢。”
我并不觉得那是否有些荒谬，只是当时的真真切切的感觉忘记了，只知道，那就是当时我真切想要做的事。
“你的话顿时把我懵住了，尤其是你还面带微笑。”
“还记得你同学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着你就走开了，完全没有给你时间回答我。”
“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有回答过你。”她说。
“是啊，到现在你都没有回答过我。”我感慨道，“时间飞逝，比你手心的月光流得还快。”
“你还能再问一遍吗？”她轻声说到。
其实我在想，在这样的月色下，我应该很是深情的重复那句话，然后等待她可能的回应。或许我也可以直接就抱住她，就像现在随时可以一样，并说着自信的话，久久不放开。甚至我可以直接懒洋洋地拒绝，解释这样的话真的好傻好天真。
最后呢，我却什么都没做，静静地看着经由月亮反射的光芒洒落在她的脸上，她那张微微笑容的脸上。
我抬起头，看看月亮，很享受这么一刻。
不知道月亮是否也享受着呢？
如果可能的话，我的默不作声，就会被当成拒绝，或许就会令她伤心，但我之前本来还急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以后的时间里，或许还是感情产生缝隙的导火索。
不过现在我却不理解为什么我当时什么都没有做，反正我想不明白。但对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似的，因为她睡着了。可能是因为我沉默太久了吧，还是她以为我已经睡着了。不知道，反正她睡着了，靠着我旁边，静静地，似乎在聆听月光的声音一般。
那么，我还是不知道她那时会有的回答，也不知道当时她怎么想的。或许今晚的月光，多少能够填补一下那天她匆匆离开的遗憾吧。
月色如华，泛着清透红润的梦。
（对原稿做了比较大的修改，定稿时可做参考。——这里想表达的是，或许就算是现在问了，得到的答案，也不是当初的答案，根本就没什么参考意义了。）
没几天，A 君又问我：“你问她没有？”
我笑着：“你傻啊，我去问她，我多受伤啊。”
他摇摇头：“太单薄了你，太单薄了……”
“没关系，才刚刚开始嘛，”我轻声说到，“夜色尚早，月色未央。”
文成：2013.05.01（21：09）
第五章：对手
其实有段时间我想跟她讨论一下爱情的真谛，那是我不小心重新看了政治课本。我觉得书上讲得很有道理。爱情的本质有三个基本要素：性爱、理想、责任。想谈一场什么样的恋爱，大抵是看如何对待这三点。
性爱其实是很重要的一点，若抛开这一点不谈，理想与责任在很多情感上都可以作为基本要素。性爱就把爱情与其它人世间的情感相区别，使爱情成为特殊的情爱。所以当个别男生看见漂亮女生会产生性幻想，这是理所应当的。我似乎觉得用“想入非非”来代替“性幻想”，但层次差别太大。就算是学生时代，当懂得这个概念后，就应该有这种想法，如果没有，就不算为爱情作铺垫。
理想赋予爱情深刻的社会内涵，是爱情生长的内在依据。两个感情的交融，是爱人及自爱的统一。两个人的人格相互衬托，志趣相互认同，就形成双方对生活的共同理想。这大抵就是人们在赞扬爱情时它具有的强大的鼓舞能力，精神之振奋，智慧之激发，品德之升华。具有如此催醒之能力，所以人们在精神上之追求，或者爱情上之滋润，而越发蓬勃，越发激昂，越发强劲。
责任的话，本子上说的是对性爱及理想之升华，是爱情得以长久的重要保障，是坚贞爱情的“试金石”。两个人的事，承担本乎理所当然。所以爱情上的责任，在随时间的流逝里越发坚弥，其实和理想不无关系。责任的承担必然是自愿的，这才能丰富爱情之内涵，提升爱情之境界。
既然是三要素，肯定也是相互关联，相互促进。只有是有些方面只有在对的时候才能体会出来。
所以，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将来会不会跟她结婚呢？
前些天我填了个关于大学生恋爱调查表，里面似乎有一条，问大学生谈恋爱的原因。好像有这么几个选项：1，一种娱乐。2，只是想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3，因为身边有人在谈恋爱，所以自己也谈。4，想慢慢发展成家人。还有其它。
对于这方面的思考，我觉得一年来我都不清不楚。也许很多人，也不清不楚。她可能也不清不楚。所以我觉得我和她都应该弄清楚。
所以呢，说不定我一不留神，就直接去女寝找她，和她聊一聊，然后被楼下宿管阿姨拉到某个领导的办公室去了。所以我才这么说的，头脑理应单纯些，思想才不会湮没。
在离我想这些方面的问题最近一次和她见面，应该是去听完某个牛人的报告回寝的路上。曾经我也幻想过我是去做报告，而不是去听。经过体育馆时遇到她的。现在想想一天之间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一般情况下都不在一起，大抵只有晚上散步时了吧。不知道别人管这叫低调，还是叫漠然，或许也是 A 君说的单薄。
她说：“碰见你了，还好。”
“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说，“就是昨天光电有个男生给了一封信给我，说是写给我的情书。”
我其实并不会诧异，应该会骄傲，额，或许可能会。
“不过我看不懂。本来我想扔掉的，但朋友说，那小伙子那么帅，扔掉太可惜了。然后叫我拿给你看看。”
我本来应该感到惭愧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跟她写过情书。如果她是想借此来说明些什么的话，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她却没有用别的语气，就好像是老师又出了一道简单的题。或许这会让我更惭愧，或许应该更惭愧。
她给我看来那封信，不过看了信，我觉得她的确在陈述一件平淡的事。原文如下：
••--------•----••---••---••-----•••-----
•--------------•••--•••••-••••---••
•-••-•-•--••-•••---•••••-•-•••-••-•-••---•-•--•这位仁兄也略不地道，这让人扔掉了也全然不会奇怪。还说是情书，这就完全掉价了。虽然是最简单的莫斯码而已，但估计我与她都不愿知道。但想来无事，就解开看看吧。
或许这也算是我与她平淡感情中的一点波澜吧，跟她写情书，这可以说是对我宣战了吗？有对手总是好的。
很传统，我可以破译。
我也不很肯定她是淡然的，对这件事。无论内容是什么，但这称呼的确是一种差别，情书。
年轻的时候，对这种事必然是很用心。文字中必然是包含着浓浓的情意，把自己的心融进这深深的文字里，让文字烙在深深的心里。
我暂时忘记了想要和她聊爱情真谛的想法，心想这种事可以放一放，手中短短的莫斯码，却应该成为我全神贯注的理由。
终于在我一个周的时间后，看见那 15 个字母排列有序时，我才发现，我不仅面临着对手，还急需一个证明，一份爱的证明。
这哥们跟我下了一步难棋，不过我解答的方法却是很简单的，事实证明，还很有效果。
文成：2013.05.04（21：51）
第六章：表白
我急于思考这个问题，我与她是什么关系，或许之前她已表明了她的立场，那么我呢？
这封情书真的让我心生悲伤，他说得对啊，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就如一开始想的那样，这并不是一份给她的情书，而是给我的一封信。我猜他给她这莫斯码的情书，知道她才不会浪费时间来解答，而且真是要表达爱意就更不会藏得这么深。但他却又用了这样一个称呼，让我知道，心里肯定不平。就像一只豹子抓住一只羚羊，却突然寻来一匹鬣狗。
但是仅仅从内容来看，如果不查证，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虽然他并不是匿名写的。
我在等待一个机会，我猜我知道我该这么处理这件事，可能吧。
解开莫斯码当天中午放学，我吃了饭回寝的路上遇到了她。其实我没有看见她，因为我正好埋头暗暗地走，然后她叫住了我。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迟了一会才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只听她说：好累啊，走不动了。原来那天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她和同学打了半天羽毛球，加上天热水喝得多点，冷下来就会身体发乏。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话听错了，因为我是走过去把她抱起来，然后，走。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可惜，因为我是迷迷糊糊就做了这么一件事，如果硬要说，这不能算我的主观动作，因为直到了宿舍楼下了，我才意识到我抱她在怀里，真实的感觉。
如果可以让我回忆起那天她的表情的话，一定会很高兴，记得她还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问了我一句：“怎么了？”依稀记得我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就那样安安静静地把她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她似乎还没有松开圈在我脖子上的手的意思。正好我也心不在焉，就站在那里有那么一分多钟。
后来某次我应该有问过她是不是故意的，她说，只是太累了而已。
然而当我回到寝室才发现这件事或多或少都有点其它的影响，这和 A 君不无关系。
“Finally，you finished the step two。”他说，而且很高兴地。
“What？”显然当时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刚才不是抱着把她送回宿舍了吗？”他兴奋地说，“你终于能够独立地完成一件有意义的事了，以后我可能可以不用单薄这个词了。”
“What’s a damn good thing！”他顺带说了一句。
我的确应该好好感谢他的关心的，但当时我还是意识到的确做了一件与我低调作风不相配的一件事。现在终于意识到手臂肩膀有些酸痛了，心情就像把校长的假发弄掉了一样。
故事不应该就这么结束，数学课有一部分同学跟我选的同一个老师，也聊到了这件事，而且 C 君的确说了几句我在意的话。有一句话大抵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一般也就牵牵手，嘻笑一下，没想到你老实巴交的居然抱着她走了十几分钟。
我只是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没有把事情弄得复杂些，解释就不必要了。我想起了上午一直萦绕在脑子的那个问题，我想现在不必要继续想这个问题了。但一想起她的话，就觉得这不像她的行为风格，只是她故意成全了我的这样一个行为，以至于后来我怀疑她暗自解开了那一小段莫斯码。
无论她有没有解开，我想我的确需要就我解开的情书，跟她谈谈心了，因为，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我还是到通信楼去找她了，虽然她恰好不在。但我意外的发现了 M 君。上次在意 M 君是在我寻找夜色足迹的时候。想想她也是挺厉害的一个人，班长干得好，辅导员助理工作不错，还整体领导学生会工作，据说还申请创办了文学社。那才是真正充实的大学生活，我就是太清闲了，属于那种忙不起来的人。那么大学到底是闲点好呢还是忙点好？
这次换我跟她打招呼了，她好像被吓了一跳，极不自然地回应了一下，然后借故离开了。久久地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我不自觉地想起某个被豹子追的广告，自然而然就笑了。
“笑什么呢？”有人在背后问我。
“没什么，”我一边转身一边说，“看见我们班长跑开的背影，觉得很有趣。当然不是取笑，只是稍微联想了一下。”
说话时，总觉得有人在向我俩这方向看，好像隐约看见一双眼睛似的。
“吃饭去吧。”
“好吧。”我回道，一起走着。
她似乎从来不问我找她有什么事，这类问题，倒不是她懒得问，可能是因为她知道我会说，也就没必要问。其实有时候说一点废话，不仅可以避免相行无声，还可以为所说的事起一定润滑作用。当然说多了，我还是觉得就是垃圾，毫无养分。可能我觉得许多琐碎的事就是没必要去交谈的吧。
“那情书的莫斯码的意思我明白了。”
“哦。”她只是应了一声。
然后我们沉默了两分钟。
我以为她会问，但似乎她还是以为我会直接就说。如果别的什么，我自然也就说了，但这个，还是应该她问，虽然我这样想。
“那不算是给你的情书，”我说，“是跟我写的一句话。”
“给你的情书？”她问。
“不是，”我说到，“不是。”
她没说话了，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好像这就是我们之前那种没必要交谈的琐碎的事。
“我是不是该告诉你他说的什么？”
“你说吧。”
“‘YOU DO NOT LOVE HER’，”我照原文说，“就是这样一句话。”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她问。
“其实呢，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你不觉得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有些欠妥？”
“是吗？”我还略微吃惊，“这样啊，你说了算。”
她突然笑了：“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是有点可爱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句话之后会有一句了不起的话呢？”
“很多事情顺其自然的，就是那样一种感觉。你有看到吗，我们学校有那么多的漂亮女生。”
虽然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不知道说什么，不可能就说实话吧。不能，漂亮女生的事，以后可以补上。有美女，自然也有帅哥，我也不可能去问她有没有看见学校里的帅哥们。或许正如她说的，我对她什么感觉，应当是我自己的事，这小小的莫斯码后面代表的，除了“挑战”，或许也是殷切地鼓励。把她当作我女朋友，大概真是从见她第一面说的第一句话，就开始了。真是莫大的满足。
“不久的有一天，大概我会娶你的。”最后我对她说，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文成：2013.05.06（12：00）
第七章：牵手
我一度想见识一下殷切关心我的那位同学——姑且先当作是殷切关心吧——若不是他用莫斯码鞭策我，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如何？正如所见，我开始向把她发展成家人的方向努力了。这点小觉悟，都得归功于他。
可能我需要说明一下怎样把小点小横解开的。
那同学很仁慈，他分了三段，前两段怎么看都想是数字：201222701003568，前面 13 位应该是学号，后面两位我猜是名字的缩写，因此后面的一半应该也是 15 个，纯字母。不太可能会有标点，不然太不科学了。按合理的划分，我得到了 KRNGLJHECVURJRQ 这么一行字母。丝毫没什么意义。不过那 15 个数字纯粹表明他的身份的话，也太浪费了。进一步尝试，将这行字母按数字大小向后移动位置，得到 TROENHOEDVUOOLY。数字用上了，把这行字母倒序一下，就露出真相了。YLOOUVDEOHNEORT，提出偶数字母放到句末，就得到 YOUDONOTLOVEHER。这就是一句有意义的话了，我猜，这就是他想表达的话了。
他如此大胆的把学号姓名放在一开始，还是简单而不加掩饰，我的确可以认为这是一个挑衅。但转念一想，万一他是给我留下无法解开的后路，直接去找他。我在考试名单上的确找到了他，NT 君，果然是个男的。
情书的事可以放在一边了，感谢 TN 君的友好提醒，这就不多说了。我开始着眼于她上次提到的一个事情，就是她说我们学校也有很多漂亮女生。漂亮女生永远是大学校园里一片靓丽的风景线。不过由于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按道理说打望美女也许是大学里非常惬意的事情了，尤其在理工科的大学里。于是行走在校园里，我开始刻意去寻找美丽身影了。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美女在各种人的眼中定义不完全一样，这就是我不知道她说的美女是怎样的。所以我瞪大眼睛看来看去好迷茫。这种时候，我就百度一下。中文：美女，容貌美丽的女子。定义：脸蛋，体质健康和发育标准。容貌：容颜相貌，也就是说脸长得漂亮的就是美女了。我们以前的班有个男生长得也挺文静，白白嫩嫩的，也挺好看。不过现在很多人第一眼，都不是看脸了，虽然不影响美女本身。
无论如何，我还是发个短信去问问她吧。
美女，美女。
我不知道，是否因为我缺乏美的判断力？
不过就像《洛神赋》里面形状描写，我还能记住一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此两字有误，没有打出来）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鹞（此字鸟旁换风旁）兮若流风之回雪。也或许像武平一写的《杂曲歌辞•妾薄命》语句：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也若李煜曾写的《长相思》：”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两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好像不对，不知不觉就写跑偏了，估计是古代美女大抵伤心寡欢，必然愁眉不舒，不然怎么能体现出诗词人那透析人心的敏锐观察力和善解人意的亲和力。
不过我还是要发短信去问她：美女是长什么样子。
在等她回复时，我坐到一张长凳上，清风掠吹，鸟鸣略音，我不经意间看见一男一女手牵着手从我眼前走过。从我眼前走过，大抵我看不清楚，或许这不经意间看到，就是因为他们手牵着手。
这可能是因为当时我看了一部电影，英文名叫《WALL-E》。对于小小垃圾清理机器人瓦力来讲，最大愿望，不过就是与高级智能机器人 Eve 牵牵小手。“That it only took a moment to be loved a whole life long,and this is all that love’s about.”这两句话，似乎的确值得反复吟唱。
原来小小牵手除了略带一点声明，一点炫耀，更多的是一种满足。或许从十指相扣那一瞬间，心中满满溢出的，就是幸福了。
不过天天拉在一起也不是好事，就像喜欢吃红烧鱼，天天吃，总会腻的。所以第一次两情相悦时的牵手，才会那么让人铭记，让人怀想，让人难忘，心中充满的便是甜蜜。那种感觉，或许也就是爱的体现了。
瓦力一次次单方面想牵 Eve 的手，却一次次的都没有成功。最后被打爆，换了芯片后，就忘记了一切，而伤心的。Eve 终于主动去牵瓦力的小手时，却已经得不到任何回应。那一种绝望的心情，是不是也略带后悔呢？
至于我呢，上一次牵她的手是什么时候呢？时间略长，不记得了。有没有牵过？这种事情要不要也发个短信去问问她？说到底，有谁会在意这种事？就像那柔顺乌黑的秀发，第一次扫过我的无名指。每天都走在一起，很多感觉都会慢慢消失。随着时间流逝，大抵在看见别人的故事时，才会想起自己的当年。
她还是没有回我的短信，我还是坐在那里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偶尔看见牵着小手的男女时，脸上总不自觉地泛起一点点笑容。也许他们的笑容更加灿烂，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像他们一样，面带笑容。
我坐到夜幕降临，我觉得我好兴奋，来来往往的确有好多女生，虽然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美女，不过形态各异，表情不一，突然觉得他们散发出特别的魅力，或许是女生才特有的魅力。
那天晚上，她叫我散步时，我便问了她这个问题：“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她笑了笑，把手摊开，伸向我，那时我才看到她或许曾经白白的小手，却似乎泛黄，起了薄茧。
我本以为我牵上她的手时，心情会十分激动，像有个词叫小鹿乱撞什么的。不过事实是，只是觉得很温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软软的，却似乎很有力量。
我记得那天晚上应该是我们第一次并排着走的。我没有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愉悦的背影，仅仅是因为她的愉悦而高兴。或许我能从紧握的手上，感受到她的感受，体会与她同样的心情，体会到她俯身去抚摸小草，抬头仰望星空时泛起圈圆涟漪的湖水般的心。
之后我就没有主动去牵她的手了，心里想着那种牵着手才能有的感受，或许不用再牵着她的手，我也能体会，就像月光投射在银杏树上的点点波澜。
那天晚上，尽管我与平时一样的表情回到寝室，A 君也果断发出疑问：“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吗？”可能他真有些经验。当然，我只是不语。
文成：2013.05.07（19：44）
第八章：红衣
晚上快要入睡了，她回了我短信。她没有在刚才散步时直接回答我，而是现在发给我。她说：你不用去想什么是美女，当你看见她时，你会发现她与别人的不同，那是一种难以掩盖的魅力。“原来如此，所以当年我是那么直接就被你吸引了。”我没有这样回复短信，这种事情，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所以我以为，像她那样的，就是美女了。不过现在若要仔细想想当年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就那么简单就被吸引的原因，还真是毫无办法。那是怎样一种能力呢？那么现在呢？现在她的吸引力又在何处？这种事，我才不会煞费苦心地去想，为何会去想这些事？这不是分开之后才应该有的“回忆往事，千般滋味在心头”级段？不过呢，或许也就她这样的女朋友才会“怂恿并放纵”我去努力观察别的女生，去寻找别的美女，去欣赏别人的美女。
那么美女对于我而言，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呢？美女会给我什么样的感觉，才会是与众不同的感觉呢？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因为要组织优秀班级答辩，这本来只是班长等人的事，但是我比较闲，对，比较闲，所以有叫我去帮帮忙，打打下手。说到这里，我略感欣慰，我觉得在这群人中，很难和他们搞不好关系。我的确一天天没什么多余的事，最重要的是，“这些伤神伤身的事，只要不是自己干，交给谁都好吧。”A 君说，“不过反正你总会笑着笑着就去干了。”
不过可能正是因为这个机会，我才有机会与班长近距离接触。
我一直都认为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勤奋能干的人，我眼中充满的是钦佩，就像“高山仰止”什么的。但这个单一的印象却随着另一件事情更加丰富了。
只是有一天天气微热，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而这次看见时，发现她的模样似乎彻底变了，变得好漂亮。心情之悸动，感觉就像第一次看见我初恋一样，十分美妙。那一整天，我眼中都是她，脑海想的也是她。
当天晚上与她商量答辩事宜，我坐在旁边，却没有发表意见，光顾着看她去了。果然她也注意到了，问：“今天我样子很奇怪吗？”
“没有啊。”我看着她，认真地回答到。
“那就是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她说得都不好意思了。
“哦，没什么，”我说，“我今天看着你觉得你好漂亮，很吸引人。很诧异得我今天一整天眼睛都放在你身上，看着你，我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地，心情还莫名有点紧张。明明知道怪不好意思的，但还是想看着你。”
她听完这话，脸刷地就红了，拿起文件夹稍微挡了一下。不过没来得及我细看，就听到别的声音：“喂喂喂，旁边还有活人呐。”“你小子不能这样啊，需要排队的。”……虽然后来是一片小声，但我还是意识到刚刚我说了心里话，但没有选对时间，也可以说是忘了时机，所以我也不自觉地笑起来了。
“看来班长也没什么心情讨论了，”老团说，“顺便我也有事，先走了。改天讨论吧。”他笑着，还真走了。
“团支书都走了，那就改天吧。”M 君说着，也开始整理文件。我猜她只是想早点离开这地方而已，不过其他人走的比她快。
“真是不好意思啊，浪费了大家时间。”我对她说，“不过呢，刚刚我说的是心里话。她跟我说美女不要刻意去寻找，当我看见时，我自然就会发现她的与众不同。今天看着你的感觉，就像是她给我说的那种感觉。我想我发现到了一个美女了，等会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我发现了一个美女，勤快能干，现在还在不远处。”
“你们感情还真是很好啊。”她说着，“我先走了。”
现在想起这件事，她那时应该是很尴尬吧，被人隔着不到一个耳朵说这些话。当时她的那句“晚安”也说的没在调上。匆匆离开的背影，又让我想起上次在通信楼遇到她，不过那时觉得好笑，现在觉得好美。
她走之后我就跟她发了短信，她回问我 M 君听完我的话有没有很高兴。我认真地回她：没有，她似乎觉得不好意思。
难得看到一个美女，她居然还不好意思，本来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和欣慰啊。也罢，或许人人都这么说她，她倒觉得有些厌恶。那她的反应就不应该是不好意思，应该是生气。也有可能以前没有人这么说她，所以她就害羞了。若这样，人们岂不是太没眼光了，那么浪费。自始至终，可能因为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穿着。直到入睡前，脑中才闪过她以前的形容，还真看不真切了。这隐约让我注意到她那身红色裙子。
我坐在长凳上看着来往人群时，确乎看见许多穿裙子的女生，不过似乎没多少是穿红色的，可能会觉得太俗气了吧。但对我，可能单单就是被这红色吸引了，就像在科学论证前，愤怒的公牛，很容易被红色吸引。
果然当天晚上我就梦见她了，做的什么梦不记得了，就记得确实是梦到了，和那理所当然的一身红色连衣裙。
也是理所当然的，第二天她没有穿那身红色连衣裙，甚至不是穿的裙子。不过我的心情却平静了很多。我静静地看了她几分钟，还是发觉了那个可怕的真相，她虽然依旧很靓丽，却没有昨天那般吸引人。而实践证明这并不影响看着她觉得特别舒服，或许这样的人本来就令人心旷神怡。我就忍不住问坐在后排的 A 君：“老 A，你觉得 M 君漂亮不？”
只见 A 君严肃地说：“你还来真的？昨天你就做错了一件事你知道不。不能趁着年轻老犯错误。”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而已。”
只听她抬起头轻叹道：“春天都快过了，我什么也没有。”然后又看着我说：注定我们干一辈子革命，读一辈子 C++。
“你哀嚎啥东西，又不是一辈子让你写代码，更何况你昨天不是又娶小妾了吗？”
“别说了，”他说，“新婚之夜不高兴，非得要整两万行。”
“年轻人要有想法，”我拍拍他的肩膀，“连你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去追求，那这辈子过得多没劲啊。”
不知道在说这句话之后，我是怎样想的。记得我还想上前跟 M 君说几句话的，不过最后还是没去。直到答辩前最后一次准备讨论，各个班委都很认真，我就呆坐不动。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看过我，这让我很沮丧，就像 A 君总是一次又一次看着编好的程序崩掉一样。
程序崩了，可以调试修改，人要崩掉了，就很麻烦。在他们讨论完之后，我想叫住 M 君跟她说两句，结果听见我叫她名字，她就匆匆离开了。这时看她的背影，虽然也很好看，不过显得悲伤了。
其他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看着我，不过我正好低下头错过了他们直视的目光。我知道当时我又选错了时机，但还是在想那么一个问题：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心情略不平静啊，她又不是她，也不能找住机会，一把拉住她，然后认真地问她原因。这时，我又想发短信问她了，也就对她，可以问这些问题。
她回我的短信的表达略有些不满，她说我应该追出去啊，追到了，一把抓住，然后认真地问她原因。那时我的疑惑，一般在那种情况下，就可以得到答案了。虽然当时我觉得她分析得好有道理，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老套电视剧老套的剧情。但就像在公交车上给老奶奶让座一样，老套，但是经典，且真实。
文成：2013.05.09（07：57）
第九章：销愁
她说的话会不会是气话？当时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 M 君的不待见就忘乎所以，创优答辩那天，我就没去，生怕影响他们的发挥，尤其是她。想想之前一起准备资料，一起讨论，都没有想到过今天心情如此烦躁。
我是九点多才起的床，答辩那天。大抵是因为之前一天睡得太早了，或者叫躺下得太早了，辗转反侧。虽说当时是想着再去学校走走的，不过懒得起。
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以前我常用这句话来安慰别人，搁今儿还得用来安慰自己，还得自己安慰自己。我不知道“伤心难过”算不算消极思想，老师说：悲观猛于虎，什么事都要向积极面去想，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天天开心呢？岁月如歌，大抵也就是如此。青春短暂，一去不回，贝多芬再厉害，也没能演奏出《双节棍》。
不过在面馆里遇到她，也是多多少少相互有点诧异的——虽然她知道我周末的早餐就是在这同一家面馆，吃同一种面。但她从来不喜欢吃面的，不太喜欢面食。而她诧异的就是：“你今天不是有创优答辩吗，怎么没去？”
我只好依旧沮丧地说：“没去，怕影响 M 君发挥。”
“M 君，我认识吗？”
“应该不认识吧，”我说，“我和她之前也没怎么接触，不过最近却让我魂不守舍似的。”我笑了笑。
“你在这儿吃面吗？”我问她。
“不，等人呢。”
说话间，有个女生走进店来，她看见她后，招呼她过来。
虽然我有点不明白，等人接头什么的，为什么要选在这么个面馆里，又不吃面，空坐？这里也不适合座谈呐。
“这是我同学，也是室友，H 君。”她向我介绍到。
“你好。”我想着还是跟她打打招呼。
“你就是她男朋友吧？”她打量了一下，“怎么就长这样，”她偏头对她说，“你眼光也太低了吧。”
“谢谢夸奖。”我笑着答应着，感觉真是在夸奖我一样。
“嘿嘿嘿，谁夸你呢，就你这样子还想当个花花公子，”她又扭头对她说，“这样一无是处的人，不知道你怎么看上的，现在分还来得及。”
虽然她只是笑笑，不过看来 H 君对我相当不满啊，而且说话间，我也有点犯糊涂。
“不是我说你，”H 君说，“有个这么好的女朋友就知足了吧，还跟别人暧昧。什么看着就莫名紧张，脑袋中装的全是她的影子，感觉不好意思了，但还是想看着她。话说你酸不酸呐，表达能力这么底下，语言这么粗俗。你是怎么想的，都不考虑一下看短信人的感受。人家这个才是你女朋友，天天看着你发给她的你和别的女生亲亲我我的短信，她怎么想。要不是我看见她最近情绪很低落，追问之下才知道。她好几次看见你和你们那班长走在一起，就默默地绕开了。每次收到你发给她的有关你和班长的琐事，都看得是暗自流泪。本来还以为你是个老实可靠的人，没想到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喜新厌旧的家伙。”
这话说得我十分紧张，我都不自觉几次看她的反应，不过她确实低着头，不知道什么表情。
信任是彼此的，不过有时候也会受到严重的考验。虽然 H 君说得很气愤，不过并不是只带着一种态度。就好比一个篮球教练，总是一个劲针对某个球员，总是批评他这里没做好，那里没做对。如果是已经放弃了这个球员，教练才不会这样做，对失去耐心的球员，他才懒得多说一句话。
我能听出来虽然她很气愤，但并没有彻底对我失望。当然，这完完全全是我私人的理解。
是啊，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应该说点什么的。正准备开口，面馆外出现一个小伙子，亲切地叫她，于是她抬起头，回过身去看了看，向他招招手。
我看那小伙子高高壮壮，阳光帅气，长得也算一表人才。我不知道一表人才是不是可以用来修饰一个人的外貌，但那就是当时我突然想到的一个词。
“这位就是 NT 君，你应该是知道的但没见过。”她说。
当时我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东西，但我还是被另一种激动占据了。我不自觉地站起来，双手握住他的右手：“原来你就是 NT 君啊，真是堂堂相貌啊。多谢你的提醒，不然我就误入歧途了。嗯，不错不错，真人比我想想的要丰满一点，实在一点。”
“那不是什么提醒，在当时是挑战。没想到你居然解开了。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他甩开我双手，而是对她说：“我们走吧。”
“你们干嘛去？”我问到。
不过他没有搭理，拉着她的手就背向我走了。
“出去玩吗？是不是去蔷薇源？上次她说她想去桃园看看，我没有空，就没有跟她一起去。你们今天可以去啊。如果可以，拍几张照片回来也是好的。”
没想到当时心里不知怎么的感到很欣慰，对 NT 君就像遇到老朋友一样，不过似乎他完全不这么认为。她被他拉着手出去时也没有说一句话，他也甚至没给我机会跟她说一句话。看着他们离开的背景，心里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正好，老板端上我的面，便吃面去了。
“你就这样让她走了？”旁边人突然说了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差点被面条呛着喉咙。
“乖乖，吓我一跳。”
“不好意思啊，”她轻声说到，“我只是感到这么诧异，你怎么不感到生气，还这么客气地把女朋友交到一个长得这么帅的陌生人手里。还有刚才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呢，我也不是没有任何感觉，我想你应该知道 NT 君给她的情书的事吧。”
“知道。”
“她说她对这件事完全不在意，都准备扔了，却被同学说拿给我看看。”
“那就是我。”她说。
“我的确解开的莫斯码的含义 ”
“听她说了。”
“但我只告诉了她字母，并没有告诉她这个人。而且她从没跟我说过他的事情。”
“你是说她为了报复你，自己解开了莫斯码，找到了这个跟她写情书的人？”
“别傻了，我只是想说 NT 君太不讲道义了，迈出了第一步都不跟我说一声。”
“……”她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至于刚才你说的话，意图我明白，”我冲她笑了笑，“只是你贪多成纰漏了。”
“怎么回事？”她吃惊地问到。
“因为我从来没有跟 M 君走在一起过，需要走路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或者跟几个哥们在一起。我猜你自己编造了不少吧。”
“果然，你们太相信对方了。”她叹了口气，“那天 NT 君在路上截住我和她时，就跟她表白了。虽然她只说了一句已经有男朋友了，但并没有打消他的念头，他说他知道，但是不会认输。”
“我猜想也不会。”
“我就跟她说要不要把这事跟你说说，她却说是小事情，没必要。”
“所以说你想多了啊，这些都是平凡事情。”
“都是爱情是自私的，”她说，“你这样任他们发展下去，不担心自己被换掉啊？你要看清楚一个现实，像他这样的帅哥，如果真是真心的，完全有可能的 。而你长得也就很普通了。”
“没关系，我跟她还不是没有结婚嘛，这样的竞争我会直面的。再说，你都知道我长得太普通了，所以你也不应该阻止她对帅哥的好感啊，这就跟她让我观察美女一样，人生嘛，总是有些喜欢的事物需要把握住的。”
“你的逻辑我不懂，不对，你们两个的我都不懂。”
“放心吧，NT 君也看不上她的，她长得又没有你漂亮。美女帅哥才应该是一对啊。”我笑道。
她眼神一闪，瞥了我一眼。
“你看出来了？”她小声问。
“算是吧，刚刚稍微观察了一下你的神色。”我说，“不过，年轻人要有追求嘛，不要因为自己是女生就不积极，喜欢就大胆说出来嘛。”
她沉默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离开了。
所以我继续安静地吃面。
这么一个早上过去了，对 M 君的思念和感叹暂时没有占据我的脑海，算是放下了一阵子。
不过这时我还是回想起刚才 H 君的话，有些说的也是事实，而且也有道理。
本来也是周六，不知怎的，吃完面，我又回到寝室睡觉去了，昏昏沉沉，很是瘫软。
文成：2013.05.14
第十章：反驳
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醒来的，之后就睡不着了。心里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干，答辩估摸着也结束了，中午又不想吃饭，果断躺在床上发愣。本来我还能想想 M 君，不过似乎总是没有心情去想起。
一个人的想法是很难打量的，主要是因为它会变，一旦变了，就不会有旧迹可寻。这种事情经常梦里有过，因为有些记得的梦里，总是没有逻辑的发展，顶多记得熟悉的人的名字，连面貌你都回想不起。
这样不知不觉地我想到梦到 M 君的事。但到底做的是什么梦呢？只记得梦应该是很熟悉的，很亲切的。初三的时候经常做梦，几乎每天都有，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老师说是太紧张了，或者是压力太大了，或许是睡眠质量太差了，才会经常做梦。经常做梦就表明你睡眠不好。
来到大学已经是偶尔做梦了。就像玩游戏太久太入神了，梦里就会出现游戏里的场景。看小说看多了，梦里就有可能出现小说里人物的名字。有时候太想念一个人，梦里也可能出现对方。据说林肯遇刺前几天就做梦梦见自己被刺杀，结果真的几天后就遇刺了。都说梦想成真，像这样就可悲了。
最后实在不可能再睡着了，还是懒洋洋地起来吃个晚午饭，去学校走走转转。
有人说，生命在于运动，不过现在很多学生都喜欢坐着或者躺着，运动这事儿，大抵停留在起床去教室两点之间的往返。有时候吃饭什么的，完全可以省略掉，或者之前就存点粮食，买些零食泡面什么的。虽然宿舍离最近的食堂还不到 50 米，但这从来都不是距离的问题，走出寝室门，那也算人生中一件伟大的事了。
我停留在篮球场的围栏外，心想着着实可以约几个同学来打篮球的。不过就算是打篮球这种事，也可以从喜欢到无视了，我呢，有时就只有一个人来球场拍拍球投投篮，坐等人来。
以前经常看见平时篮球场边也有些女生坐着，就在场边坐着，或许偶尔抬头看看场上某人，或许一直埋头玩手机，或者呆坐打瞌睡。直到场上某人累了，要回了，就一起离开。所以我有时觉得静静坐在场边的女生会太无聊，完全没必要。但有天一球友就说：你又不是那些女生，你怎么知道她们无聊？
的确如此，之后我再也不会去想这种问题了。
这样想着，我不禁想笑，摇摇头离开。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确认后，我跟上前去。
“你不是应该去蔷薇源了吗？”
她抬头一看，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似乎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一样。
“我什么时候说过去蔷薇源了？”她问我。
“我以为你和 NT 君去了。”
“为什么我和他一起去？”她说，“我不是应该跟你一起去吗？”
这多少令我有些吃惊，吃惊的并不是她的话，而是她的表情。我想着说这话要么应该是有点抱怨，抑或是略带微笑的，事实是两者都没有。
虽然我打篮球从没叫过她，有时候有些较为正式的比赛也没有叫她来加油什么的。
“NT 君呢？”我问。
“他，不知道去哪儿了。”
“果然你还是没被他带走。”我笑了笑。
“也不能这样说，只是恰好想到了某个课题可能的解决方法，所以就临时决定不和他出去玩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看见我怎么不打声招呼？”
“看来你还是知道刚刚我看见你了。”她说，“其实呢，我猜想你上午睡了一天，下午应该会出来运动运动，所以就过来看看。刚刚看你那么出神地看着里面，也就不想打扰你了，万一你看到我就不去了呢。”
“其实恰好我今天也没有心情。”我说着，但我也不清楚应该怎样回应。想起刚才她说的话，蔷薇虽然花期长，但总是有最佳观赏时间。我是不是应该顺着就约上她去蔷薇源呢？我不是也没什么事吗，真认为她特意只是跑了看看我在不在这里打篮球，然后又默默离开？我是在等什么呢？
总是有些问题的，这一点必须承认，可能是这个问题我没有找到症结，所以就算知道正确解法，也不会按法解答。突然我还不知道如何直视她的眼睛，可能是突然不敢了，我只是沉默着。
“我去图书馆，你去吗？”她说。
“不了，”不知怎么的，我没想跟她一起去，可能是觉得应该要好好准备一些话，说给她听的的话，“我突然想出一下汗。”
“哦。”她低头转身，便是离开。
当你全身心专注于一件事时，就会暂时忘记另一件事情，或者另外很多事情。借酒浇愁也是同样道理。所以一般都是邀上三五好友，大吵大闹，大哭大笑，弄得疲惫了，就可能舒服了。
我本来之前就不想打球，现在更不想了。所以只是进去转转，结果还是转出来了。最后还是觉得心里挺乱的吧。本来是因为睡不着了才起来的，而现在所以想做的事就是回寝室睡一觉。默默地往回走，却正好遇到 M 君。
也不算正好碰到，看她老远就开始挥手打招呼来看，应该就是在找我吧。看她那样子，也是没什么好心情的样子。
“你怎么了，今天答辩的时候你没来？”她问我。
“哦，今天身体不适。抱歉没有提前跟你们说一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学会这样的话了，本来我想说的是：我怕去了影响你们发挥，尤其是你的发挥。我当然看到了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显示和短信，我当然会表示今天手机忘了。我当然也希望她能看着我，用眼睛直视我一下，就像我看着她那样。
没有，她一直低着头，哪怕是一次撇一眼也好，都没有。
“其实你没来，我们也没发挥好，尤其是我被提问者问得哑口不言。”她如是说。
看样子我说什么话都会被看穿，我只好苦笑。
“也没什么，可能这快一年我们班的表现的确不能让你挺着腰板，正气凛然，明年还有机会。”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机会总是有的。虽然人们总是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往往并不是如此。希望总是有的，无论多渺小，总是有的。机会也总是有的，只要人生没有结束，没有什么是错过的。
然而似乎我不应该这样安慰她，因为也是我有错，而且，我对她能来找我感到十分高兴，毕竟之前她一直在避开我。
“你忙吗？”她问我。
“也不算忙，你知道的，我一直很闲，”我停了一下，“只是现在准备回去睡一觉。”
“那明天呢？”她放低了声音。
“明天也不知道，”我挠挠头，“可能会找她聊聊天，可能也是必须跟她聊一聊了吧。”不过她这么问我，肯定是有事的，于是问她：“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她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没事啊？”我说，“那我就走了。”
于是我还是走了，不知道她找我的原因这样走的。
我当然知道 M 君绝对不是千里迢迢来跟我说答辩不理想的事，她肯定有什么别的事要跟我说。我的目的，其实也就这么明显了，就是不想她现在就跟我说，我还想着下一次再相见。
然而最主要的是，除了 M 君，我都已经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了，她说她去图书馆了，真的是去图书馆干正事，学习或研究，根本就不会这么跟我说。
一直以来，我认为我可以知道她的任何想法，任何变化，其实，这就是最好的反驳。
人如果有什么困惑一时半会儿解不开的话，总会感觉十分烦闷，不安，暴躁，易怒，不时莫名悲伤。所以我一般不想囤积太多疑惑，除非是学习上的。有些人的确是不喜欢学习的，但事实上又不得不学习。需要仔细去想，碌碌庸庸过一辈子，那也就自己一个人那样过了，可这样的一辈子，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不过，虽然我也在精神层面上知道这个事实。
文成：2013.05.14（21：05）
第十一章：责任
我时常想起高中时某老师时常跟我们讲的那句话：一个人，可以无钱，可以无权，但不能没有责任，尤其是男人。不得不承认，当时很多人都记住了这句话，虽然并不是因为这句话的内涵，而是当事人表述这句话那极富个人特色的语气。
不过现在看来，必须承认责任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爱情三要素里面，责任也是很重要的一条。
老师教导我们要好好学习的时候也常说，要对自己负责。自欺欺人总是不好的，就像人们很喜欢做的一件事：下一次，下一次绝对不会这样做了。总是不知不觉地当一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我不得不承认，我自欺欺人很多年了，我觉得我会是一个好人，这么多年来，还是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而已。
责任之于爱情，就像车轱辘之于汽车，可以没有，不过寸步难行而已。如果一份爱情没有用责任来保证，破裂是迟早的事。就像男人会养活妻儿，军人要保家卫国，医生应救死扶伤，有时本来会犹然上升成为一种使命感，从责任变成理所应当的事，这也是需要进步的，因为没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事。就像五四运动之前，女学生进入学堂，与男学生嬉笑玩耍，那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时代在变，对责任的理解也在变，但虽然内含变了，内涵不会变，这是责任的本质使之。
所以我可能要去了解一下她的心理，所以下午我还是没有回去睡觉，所以我还是去了图书馆。
我找到她时，她正在看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我远远看着她的侧影时，并不是什么美丽动人，而是觉得有些心酸。
其实大多数人看书都是一般的姿势，把书放在桌上，身子微斜，时而扶额，时而双手捧书，但有时看看书的人的人就不一定是同样的心态，有的人会觉得很恶心，有的人会觉得很深沉，有的人会觉得很做作……
正好她面前的位子没人坐，我就坐在她面前，看着她。
直到她看完那一页，翻页时抬头才看见我在面前。我以为她会说一句“你还是来了”之类的话，不过她没有说话，似乎她不想说话在那时。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她又看书了。
然后，我是不是也应该拿本书来看看呢？
看书这事儿，要说也有趣，要说也无聊。记得以前看《红楼梦》时，总是废寝忘食，高中也是连看三遍。后来再看时，就觉得没兴趣了。尤其看见那些大部头书，以前很流行的什么修真、玄幻、炼丹、穿越之类的，一部密密麻麻全是字，缩印的 16 开，也有千余页。后来这种书就在手机上看电子书了。但对于我来说，就是看一页都嫌麻烦的。不过呢，在初中时，我们那小小的学校的图书室有一本珍藏的 800 多人民币《辞海》，不知当年谁捐的。本来不外借，但图书室管理员是我语文老师，我就借来看了几个月。现在想想当时那不大不小的年龄，居然耐得住寂寞看那几千页无聊的《辞海》，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我绝对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所以说，有时看人比看书有意思多了，看小说还要记情节，看人就是纯享受了。如果能够近距离地看，就像现在的我一样，那就更好了。
当她看完她手上那本心理学时，已经是我到了之后两个小时了，这两个小时我竟然一直看着她，没有犯困。想想也是极奇怪的，若是钓鱼苦等几个小时吧，那是因为有盼头。但就算我这样看着她，她也不能变成一朵花啊。
结果还是呆坐着看了她两小时。
虽然不知道周围的人是怎么看我的，但她肯定是不介意的，因为这也不是头一次了。或许区别就在于我在想她会不会又去换一本书，继续无视我的存在。
她没这么做，在她换书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有点渴了，帮我买瓶矿泉水好吗？”不知道当时心情是好是坏，反正我肯定是去买了。
有时候有人会这样想，她说是买矿泉水，但可不可以换一瓶饮料呢？不过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小卖部转转时，看见一排小瓶装的二锅头，100ml 的，所以本来想买包花生啥的，结果没有。
她换了本书，果然又是另一本心理学的书。我把水递给她，她看了我一眼，接过水，还是又看书了。我坐下，扫看了一下四周，小心地把口袋里的二锅头拿出来，打开盖子。
总是有很多人对酒很有研究的，我不在之列。也就只能买最便宜的，最劣的，也是最烈的，还能有什么味道，就那一口刮着喉咙的刺激。当然，也许更多的人是希望最后能够麻痹人的效果，一醉解千愁嘛。以前农忙时节在家农作，一天天累得路都走不动了，就想着借口小酒睡个好觉，这才是诗人的晚风解决不了的问题。长久以来，文人写酒，莫不是郁郁不得志，借酒浇愁。当然也有喜事写酒，“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杜甫一生中最轻快的，大抵就是这首诗了。
但现在我应该也不是高兴的，那样的话，说是难过也未尝不可。是什么让我难过呢？喝了一口，拿着瓶子看看上面的字，慢慢转着，又喝一口。那种味道不值得品尝。不知为何，我抽笑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就像是想起一件扫兴的事，摇摇头。
只见她拧开瓶盖，却对我说：“咱们换一下。”
“不不不，”我连声说到，“小孩子不能乱喝酒。”
只见她没有喝水，又把盖子拧上。“走吧。”她站起身对我说。
“不看书了？”我还是有点疑惑。
“等会要是你睡在这儿了我可弄不走。”
“没关系，”我又喝了一口，“图书馆阿姨一定有办法把我赶出去的。”我倒是不是不想走，因为一开始来的时候就以为她要走。坐了这么久，突然略微不想动了。她把书放回书架后，拉着我拿着酒的手就要往外走，我左手连忙接过酒，让她拉着走了。
出了图书馆，我还不时小抿一口酒。她问我：“知道我为什么看心理学的书吗？”
我把瓶子举高：“唉，快没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够。”她又说。
“说什么傻话呢，”我说，“就算你不看书，我想的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吗？”
我仰长脖子，喝了一大口。
“长久也不长久，”她说，“快一年了吧。”
“哦，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已经快一年了。但从你开口答应做我女朋友那天算起，还没有一秒钟。”
“原来我从来没有说过这话啊。”她如此感叹到。
“是啊，”我说，“时间还真走得好快啊。”
“一年和一秒，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我满足地说，“至少你开始看心理学的书了。”
“二锅头呢，给我喝一口。”
“没了，”我摇摇瓶子，“以前说没有了，可能还剩得有那么一点，不肯分享。现在真是没了。”
“想起了你说的一句话。”她说。
“不久的有一天，大概我会娶你的。”我说。
“对了，就是这句。”她显得有点高兴。
“我明白了。”终于，我明白了，像是大彻大悟。我看着她，她也看了我一眼，继续看着前方。
我们走的是正道，路的尽头就是校门，出了校门，就是驶向两边的一环路。尽管我们一直走下去，出了校门，还可能跟着她。但她肯定向左去书店，而我是向右回寝室。
“或许我知道你明白了什么，”她说，“不过我想的什么，你也会都明白。”
小瓶瓶装的二锅头，四块一瓶。在老家的卖酒铺子里，四块可以给你打一斤上好的高粱酒。若要尽情，岂是小瓶小杯小坛小罐可以满足的。
毛同志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或许我当不了一个好人，但也当不了流氓。我不可能给她喝二锅头，但我能给她什么呢？
大概我会娶她的，但那时，我凭什么娶她呢？
文成：2013.05.15（21：36）
第十二章：约束
有人喜欢用很长的篇幅来描写一件小小的事，因为想把它写得具体生动。但若真是一件小事的话，或多或少就会有些多余的话。推理小说里面有非常多的对白，有的是线索，有的就是为了干扰线索而故意大量描写的废话。因此，本来就小容量的东西，那么里面多余的东西，自然就会很少。
比如看微型小说，总共一篇只有两三百字，要是省略几句话不看，完全就浪费了。不用看的东西，自然就不要去赘述，保证质量才好。就像做人一样，一生也就那么点时间，错误犯多了，蹉跎的时间长了，庸庸碌碌，浑浑噩噩，凄凄惨惨，自然会影响做人的质量的。做一个有质量的人，或者才是好的。就像对我而言，若质量太差，凭什么娶她？
以前我说的，大胆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或人，是一种勇气，也是一种幸福。而“追求”这两字的实现，必然就是显得十分复杂，内涵便多了。尤其是散漫的人生中，约束，就显然十分有必要了。
约束是什么意思呢？缠缚，束缚，限制，管束等意思。大抵看来，就是必然要知道很多事，是不能再去做了。
比如说，你不喜欢某个人，而突然地，他却向你表白示好，有些措不及防，但你会自觉地与之相隔。比如以前可能偶尔有话说，现在见面就不再说话了。比如以前偶尔顺路遇到了，会一起走，现在就会借故走先。有时实在找不到人帮忙做点事，可能会找他，现在绝对不会考虑这个问题。除了自身对对方的抵制外，身边其他人的看法和言语也会影响之，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影响，正如赵传在《沉默的羔羊》里唱的，“沉默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反驳。”这样，却成功被对方束缚住了。而示好的人，在不知道被示好人的准确态度时，自然也会约束自己的日常行为，自然为了一个良好的形象而自我约束。
想起了电视剧《亮剑》中李云龙向那小护士求爱的那一幕，到像是一种威慑。对待敌人，对待战友，或者对待喜欢的人大抵都成了一种面孔。可能多少凸显了军人本色，耿介、直爽，但多少都是有着一点压迫。
人一生本来就不长，或许拿着三五年七八年的时间来谈场恋爱，并不比云龙那半小时来得激励温柔长久。虽然我本身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尽管第一眼看见她就被她吸引。或许她说得对，正如有词句：燕然未勒功未记。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是啊，虽然现在我没什么能力，可以使她跟我一辈子，但不代表以后我就有这能力。当然有的人一直有这种能力，或许是与生俱来，也可能不愿意跟他过一辈子。这需要看人心和对象。当然虽然真的喜欢一个人，但已经肯定了不愿意跟他过一辈子，这种事，大抵只是年轻的时候。还有就是，很喜欢这个人，也愿意跟他一辈子，无论富裕贫穷，但不表示她就希望看着他一辈子一事无成。要知道，爱情三要素里面的责任，不是只让单方面承担。其实，若真是一个有自尊，有理想，有担当的男人，也绝对不会看到这样的后果。所以，他需要努力，奋斗。这样简单的目的，或许就是一辈子的承诺了。
本来我一直是有些闲的，看样子，我需要自我约束一下了。首先，我应该忙起来，至少，应该多看看书。
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认真看一本书了，无论专业书，还是史哲理经法之类。要使人安静下来，大抵是要看文学书籍。现在很多书，根本不需要用心去看，因为它重的是情节，想要什么来什么，不需要内涵，不需要深度，不需要读第二遍。但有些书，根本没什么情节，取而代之的是大篇幅的议论、描写和抒情。比如意识流，他可以全文只写一个圆点，然后用成千上万的语言去描写这个圆点联想到的一系列事物，这莫不需要强大的思维和情感。
看书使人心静，心静让人看书看得更深，更深就更得心静，这或许是相互促进的。很多事都是相互促进的，爱情三要素就是相互促进的，宏观调控和经济发展也相互影响，波的叠加，振动加强。但比如看数学书，始终做不出一道题，心境就会变得很不安，烦躁，心情很不平静，结果书也就看不进去了，只不过这不是一个不能破解的问题。以前听高数课或者计算机语言课，心神不宁，总是听不进去。不跟上老师的节奏，自然是想睡觉的，或者玩手机。我想起高中时，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总是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就可以伪装在与人交流，那么就不容易睡着。再加上敢于使用夸张的肢体语音，莫名其妙的动作 自娱自乐，只要不影响课堂秩序，老师同学不反对你，那么上课就有激情了。当然，这得看你有没有敢于自嘲和不怯别人异样眼光的勇气了。事实上，谁在乎？是否还记得这么一句话：相信你的人，不需要你的解释；不相信你的人，也不相信你的解释。
有时候自顾自乐也挺好。记得不久前的英语课，好像在讨论人的 characters，我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好，就大声说：Oh,i am stupid。犹然记得还是略微有些欢乐的笑声。但老师去看着我，一脸欣慰地说：I hope so。
其实人一旦聪明了，生活就会变得很复杂，性格会变得很纠结，就像失去了一颗纯净的心，失去了清醒的生活。人若愚，贵在自乐。反正开心也是一天，不可以也是一天，为何不选择天天开心？
英语老师研究生时修的教育心理学，所以看起来完全是很懂爱的。懂爱的人，就是非常好的，爱人及人爱。心理学，话说她也在看。
曾经有一句流行于各个中学校的话：没有高考，你拼得过富二代吗？二代也是一种能力，与生俱来的能力。有时候这种能力很强大，无所不能。我没有这种能力，我猜她也不喜欢这种能力，那我有什么能力呢？
我需要一种能力，能凌驾于与生俱来的能力之上。一个人，是可以生存的；两个人，是生活的；更多人，那就是人生了。
有人说，大多时候，对于这个人来说，出生，和死亡，完全是一样的，什么都没有带来，什么都没有带走。而中间匆匆几十年，只不过是念想，无论如何，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大抵上，我不同意后半句。因为这其中的岁月，可能的确是重复每一个人类既定的程序，但就是这点滴，造就了一个个人。
如今，我居然被她的一句话完全约束住了。她说得对，现在的我，应该把所以力量和全部精力都放在一个目的上，为了拥有能娶她的能力。
不过最近看到一篇英语文章，上面说，在美国，是否一见钟情，是评论一段婚姻是否成功的基本重要因素，而在中国，婚姻更多要考虑地位、财政、关系……各方面，在实物的基础上才能建立起稳定的爱情。是否真的有物无情空流泪，有情无物人憔悴呢？这种问题着实费解，就像咄咄逼人的不会游泳的老妈老婆齐落水先救谁？或者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为了避免这种问题，现在的约束，那是应该的。
文成：2013.05.20（22：00）
第十三章：孤独
以前老师总教育我们，努力，不一定有收获，但不努力，一定没有收获。如果不庸人自扰，也是有道理的。但经常的，我们付出了一点努力，看不到成绩，始终会很伤心，很失落，内心无比感慨，甚至怨天尤人，之后便放弃了。
这永远不是一个好现象。
自从有了学习的动力，我便比以前稍微多有那么点学习热情，之后，我眼中就很少有别人了。我甚至也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就连一起上早自习的 M 君，我也没再注意。室友，同学，大抵更少关注了。但无论如何，都没有走进对学习痴迷的态度，不过还好那一段时间努力，稍有成效。
再也没有去看单薄的月亮，再也没有去践踏绿树的清香，再也没有去摧残夜影的悲伤，一步一步的，似乎我便迷失了方向。
恰好，学院组织了一个合唱比赛，在 5 月 20 号那天，我们全班晚上在某个教室学唱相关歌曲。在那热闹的 90 分后，人走室空，我一个人静静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心中无形充满凄凉。
我想我曾经也是喜欢音乐的，而现在，似乎已经抛弃了很久。犹记得高中语文课，老师在讲《琵琶行》，让我们回去写一篇音乐欣赏作文，描写自己所听的音乐和自身感想。
我选的是《渔舟唱晚》，因为那时我每每伤心难过之时，听这首古筝曲，让我满血复活，心里稍稍有些安慰，把乱透的心，暂时安抚下来。
没想到这首曲子，还有别人选。那时觉得大抵上人们都不常听没有词的曲了。是小 T。小 T 文笔很好，所以这次老师也选念了她的这篇文章。她写的是一群渔民晚航归，相聚而唱，我写的是一群少男少女，轻划渔舟泛湖，青春激昂。
再也没有跟别人有这种惺惺的感觉了。现在想起来，人，到底还是需要一点回忆的，当你真的只能一个人生活时，这些回忆，便叫做幸福。
现在想想，自从在人前对 M 君说了些许傻话后，M 君很少跟我说话了吧，虽然之前我在篮球场外婉拒了提供交流的机会，至今，没有再说了。如果一开始就说了错误的话，导致没有必要的麻烦，那也是无法挥弃，但心有不甘。我还是想起梦见她的场景，那是久远了吗？不，历历在目。在那之后呢，我的确是有再梦到，只不过那些场景，却变得模糊了。
谈起 M 君，最近是我没有注意到她了，还是她避开得更彻底了呢？只是突然想起没有看到她，心里止不住有些悲伤。它不同于腼腆的小孩犯了大错误被责骂的那种，也不像家狗出去咬死了邻家的鸡鸭被训斥的那种。这种悲伤，有着我很熟悉的味道，这让我想起当年“天下一石才，平添八斗愁”的悲情，让我想起“空有凌云志，只得垄上耕”的哀情，让我想起“小园浊酒家，往来人无客”的伤情。更是那空有一腔济世救人的热情却无处施展的无奈。这一切，你可以称之为：孤独。
事实上，我也找不到什么话去主动跟 M 君开口了。以前偶尔有的自习课的相遇，聊聊学习，早自习报道，开开玩笑……这些事，早就不复存在了。并不是不能重现，只是大家都失去了这种重现的必要。越是在意，越是不安，不知不觉的，我觉得我的的确变了，内心颇不宁静。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的心态的确也变了。以前用欣赏的眼光去看 M 君，而现在，就像落巢的幼鸟打量屋顶半睡的猫。
可能我太在意这件事了，以至于对她的消息也渐有远观。某个周日，她发短信给我说，她一个人去了蔷薇源，看见不少散落的蔷薇花瓣。蔷薇花期可达半年，其实根本没必要现在就谈起落花的事。这不比桃花之类，只有十天，美好而短暂，短暂却美好。不过我明白，偶然散落的残瓣也带不出傲胜的清香，我能拥有的，大概只是迟到的落花的悲伤。
我以为她懂我的，我一直都那样认为。事实上，就算她看遍所有的心理学书籍，能推测出所有别人隐藏着的心，那又能如何呢？知道的苦痛更多，而这苦痛它却是从来不会从一而终，它甚至会转移的。我知道我犯的错，尽管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件都值得去回想，去思考，去后悔。那天的小面馆，H 君的存在，本来显得那么多余，她的话，本来显得那么多余，我的存在，也显得那么多余。我不应该呆在面馆，我应该拉着她的手，在那天就让她去看花的盛放，而不是残落。
因为我知道，NT 君是不会放弃的，而一个人寂寞难过久了，总会需要一点安慰的。更何况，我根本没能和他一样，把对她的感情大胆说出来，所以我似乎能够想象他饱含真挚的情感的心，在一次又一次被拒绝后的破碎的声音，我似乎能够想象她或许每天都在叹息都在等待，哪怕我不经意间的一句表白。一直以来，我都想一个木偶一样，肚子里面或许是空的，或者装不了任何东西。
我早应该想到就她每天晚上同样徘徊的散步来看，她的内心也应该是多愁善感的，只可惜大多时候，却只是我单单地认为在听她的话。如今看来，她说学校里有很多漂亮女生的这事，一定是始料未及的意外。
似乎罪恶滔天，我一直想搞明白的，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真的需要用语言描述出来吗？她真的不需要让人时刻叨念吗？我能看懂书上写的文字，我可以背出来爱情三要素，我不仅能背，我甚至还能像诗歌一样鉴赏，我能为之写出长篇大论，一泻千里，滔滔不绝。可是，那只是一段文字而已，过多没有。大抵上来看，只是一段文字而已；从任何角度来看，只是一段文字而已，过多没有。
那么，孤独，是理所当然的事，是一个迟早要来的节日。或许这时我才能够体会酒的魅力，或许我应该去体会酒的魅力。
是的，所以我出去买酒去了。
其实我不应该出去买酒的，因为第二天醒来还是会回想起，依然是没有用的。就有什么用？对于一个普通学生来讲，有什么用？对于一个孤独的人来讲，有什么用？对于一个人，一个人，有什么用？
哦，不。虽然我不知情，但是突然觉得，幸福的人都相似，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或者，相同的不幸。遇到 H 君是意料之外，但看见她却也是一脸悲伤的样子。正是如此，没来由的，我一把抓住她：“走，H 君，陪我喝酒去！”
我可能会后悔我说了这句话，各种意义上的。我突然说这句话，着实下了她一跳，她抬头看着我，不由自主地哭了。或许是我认为她不由自主地哭了，事实是什么，我也没有去猜。后来想想，这正是老白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她突然地哭，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结果就是她使劲拉着我的手臂，一边走一边哭。当时我不可能还去在意路人眼光，只是想着，或许不幸的人，不幸的程度也会不一样。也可能因为是女生，所以这种承受能力，弱些。
她走得并不远，走到一家十字路口转弯处的一家小饭馆。那时还不是饭点，大概才五点过，老板还在门口和隔壁的杂货店老板闲聊天，厨师在店面最外边的桌旁玩手机。
走到这里，她没有哭了。
文成：2013.05.22
第十四章：真相
其实这种时候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生，点了几样小菜，还叫了两斤二锅头，手中弄拭着筷子，眼睛盯着桌布上的某个图案，一声不吭，默默地坐着。或许这就是我失败的原因。
我试图引起话题，但想想伤心的话也不应该说，更何况我们还算不上朋友，把心中憋屈的话吐露出来，再听几句安慰的话，心里可能会好受点。其实有些人的难过的事也不会和朋友分享的。有些人做朋友，信奉的就是“有福同享，有难我当”的准则。虽少，但有。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仓廪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但凡一概而论，总会产生令人伤心的结局。
不与人分享痛苦时，那是难过的，因为你要独立承担着痛苦，苦啊，天塌下来还好，一个人撑着。撑不住了，顶多就压死而已。而这种痛苦，压在一个人心中，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什么现在很多学校要强调学生的心理健康。
看着她大口喝酒，喝得呛口连连，泪水横流，我还是终于问出来了：“你有什么伤心事吗？”
“我以为你不会问的，”她说，“我以为你会就这样看着。”
是的，我当然不会问，若果是前些日子。我的确会凝望的神情，那泪，那扭曲的肢体，让她肆意表达她的痛苦。
而我不会问。
“不，我还是问你了。”我说。
“还不是因为你，”她说，然后恶狠狠地盯着我，“这都要怪你。”
“这个，愿闻其详。”
“你知道我喜欢 NT 君的，而她却喜欢你女朋友。而如果你还像个爷们一样，说不定他到底还是会放弃的。结果你却畏畏缩缩，还不如她拒绝那般干脆。她的确是个好女孩，我承认她比我优秀，但她却为你做了这么多，而你却如此。那天她又一次拒绝 NT 君后，正好回来告诉了我，我以为这是个好机会，”此时，她又猛地喝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我就向 NT 君表白了。”
“我猜我明白了。”我说。
“不，你不明白！”她说，她这样说。
其实只要她自己没有说出来，我的确可以说是不明白。因为，我的确不明白。好吧，我并不知道，年轻的时候，任何小事有可能惊天动地，至少在某个个人心里。
我想起一个好友，很小，高中还没毕业，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深深地被爱情所伤，然后每天都换自己的个性签名，按她的说法，记录失恋的天数。
之前看她每天换的“第 11 天”，“第 12 天”……一度觉得年轻就是好，不用掩饰自己的感情。但现在已经换到第 203 天了，我始终觉得这简直就是瞎胡闹。高中都没毕业就懂得死去活来似的，这种消耗，青春伤不起。
我以为 H 君懂这个道理，所以我以为会有不同。
不过当时她一度叨念“活着有什么意思……”“做个人简直是失败……”之类的。可能我还自以为能够体会那个人身后久长的默默的爱恋着的悲情。于是我大声朝她吼：“你他妈（此语气可考虑删掉）今年多大了？”
她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还是朝她大吼：“你他妈今年多大了？”
“20 了。”她回答得很迷茫。
“你今年多大了，大声点，我听不到！”
“我今年 20 了。”
“大声点，我听不到！”
“我 H 君今年 20 了，我 H 君今年 20 了！”
“对了，大声说出来。”
“我 H 君今年 20 了！”
“你才 20 岁而已，你的路那么长，什么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这一辈子至少还有 20 个年头值得你去回忆，去铭记，至少好还有两个 20 年需要去拼搏，去奋斗。路永远是有的，有人走，就有路；没人走，就自己走出一条路。人要大胆走下去。错过的风景，就让它错过，十字路的转角，还有更好的景色……”
我已经记不清还跟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不知不觉我还是喝了很多酒。当时我们大喊大叫，其实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老板也好，厨师也好，都似乎很自觉的在外面闲着。
还好，在她也要迷糊之前我向他要了手机给她室友打电话来接她。她走之后已经是八点过了。晚餐时间，大抵也就是这时开始热闹起来了。我一个人静静地听着人们嘈杂的声音。渐渐的，我开始有了醉意，不是迷糊，真是有了醉意。付了钱，我便回到学校了。
回到学校，并没有直接走到寝室去睡觉，很多天没有和她一起散步了，我还是一个人慢慢到走走吧。
这时的天也差不多黑尽了，晚风也略有些凉意。并没有月亮，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路灯光。走在平时熟悉的路上，却没有看见任何期待。一个人，总觉得有些难过。
转了不久，便到了主楼前右侧的那个亭子附近走走。那个亭子，本来可以算做一个美好的回忆的。不过现在已经没必要回忆它了。
虽然总有些回忆，美好的回忆，是悲伤的结局的过程，但只要是美好的，有一颗放得下的心，都放得开。“享受过程”，我开始承认这是有着美好结局的人才说得出的话。
摇头欲走时，发现前面有点远的地方果然还是出现了期待的背影之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大喝一声：“M 君，你快站住！”
她回头看了一下，如果她要躲，肯定是可以走掉的。
但她没有。我急忙走上前去，问她：“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似乎还是被吓到了，毕竟我还满身酒气。但从她语塞便知道，她的确是故意在躲着我，不和我说话，不与我见面，不搭理我，总是想把我从身边抹掉一样。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喝酒了？”
“对啊，我喝酒了，喝了很多。很伤心，很难过。所以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可能她也明白喝了酒的人，与平时不一样，他要执着很多。所以她说了：“我以为你喜欢我，所以我想避开一下。”
她说完这话，马上又接着说：“并不是你不好什么的，我只是想好好学习，想要出国留学。”
她不说这话，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原来这就是真相，原来这就是困扰了我许久的真相。
我笑了，开心地笑了，轻松地笑了，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得那么突然，那么高兴。
我拍拍她的肩膀，尽管当时我没看她的脸色：“你放心，我对你没什么企图。你说出来原因后，我完全理解了你的行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对你只是单纯的欣赏，就像对美好的人和事物都有的那种喜爱。你知道的，我是很喜欢她的，我将来是要娶她的。现在我轻松多了，以后如果对你造成的困扰，一定要让我知道，这样憋着，对我不好，对你更不好。”
“其实我有想对你说的，”她说，“就是答辩那天，但你还是故意避开了。所以我就绝对还是少见面比较好。还有就是……”
她停了一下，看着我：“你那几次跟我说的话，的确是产生了极大的困扰，我又不想伤害到你。”
我还是笑了，原来是这样一场误会。
诚然，有很多事情，还是要好好的说清楚才行，断然的“我以为”“猜想”之类的，往往会把局面弄得很糟。另一方面。有的时候有些话不说出来，没有人会去猜的。人们不会去猜你的想法，你会怎么做，你会怎么样。一直憋着不说，在乎你的人，看不透你也难受；不在乎你的人，也不会关心你想什么。
都说把爱藏在心底，其实有爱要大胆说出来。
文成：2013.05.22（20：39）
第十五章：好人
说别人，永远是简单的；劝导自己，永远是困难的。或许我应该找到她，然后一把抱住她，对她说：“我爱你。请等我，我一定会成为有资格娶你的男人！”当然这种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许多人网上搜索的情诗恋文让人心花怒放，动人心弦。
不过心情还是好了许多，至少很好的解决了两件事情。虽然醒来时头很疼且晕，但我记得这两件事。
“昨天有什么好事，让你喝这么多？”第二天起来，A 君问我。
我看着他也不算是在大清早，便在捣鼓着电脑。有时也觉得十分气愤的，拿着电脑又不玩游戏，又不看电影啥的，已然把自己定义为程序员模样。
只可惜对自己太没自信，本来挺优秀的一个人，结果只能窝在寝室里，哪里都不去。
“你多久没有理发了？”我反问他。
“你想干什么？”他似乎觉得很惊恐，“虽然我没时间去剪，但有天天洗头，不影响室容。”
“是不是觉得如果你那一蓬头长在别人头上，早就尸骨无存了。留在你头上，还可以多养养？”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简直是放屁，”我说，“你走出寝室去剪个头发会死啊！你以为整天窝在寝室就不丢人了？现在不敢出去，你以为以后真的很简单就能融入社会了？”
“不是不敢，只是，不想，对，不想而已……”
“垃圾，废物！”可能过了一晚，酒劲还是没有过，也就因为这样，我才知道原来酒，并不只是文人消愁的工具。
“你明明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还不改？”我突然站起来，一把把他电脑强制关机，一边说，“你要跟我好好收拾一下，人家这么好个女孩，不能让你这个邋遢样糟蹋了。”
虽然他刚刚还叹息源码还没保存，一听这话，马上又警觉起来：“你干了什么？为什么还有我的事？”
“你赶紧把头发理了，换件像样的衣服，我介绍个女孩跟你认识。”
“你是认真的？”他这样问我。
对啊，我是认真的吗？不，还只是还在酒后胡言乱语呢？不，不能这样说，这不能算。好女孩人人都喜欢，都可以大胆追求，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我他妈（可删）当然是说真的。”
“不，我不要。”没想到他拒绝了，态度还挺坚决的，“我不能耽误别人大好青春。对了，刚刚那个程序没有保存，我还要再写一便，对，再写。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学习，对，好好学习，不要打扰我……”他想要开机，我一把抓住他肩膀，一下把他摔出门外。“没有收拾好，别他妈回来。婆婆妈妈，女生不如。”
想他那样上课只坐着最角落，下了课，飞也似地跑回寝室，然后闭门不出，所以在周末绝对不会把钥匙带在身上。他开始还敲了几下门，后来就没声音了。开始我还担心他会不会跑到宿管阿姨那里去借钥匙，或者呆在门口，等其他室友回来。
想了想虽然是有点冲动，不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算追不到，让他改改这种怕见人的习性也好。只是大概十分钟后，又听见敲门声：“哥，我没带钱。”
好女孩自然是 H 君，至少她很真，这就是个很好的品格。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因为她才受了伤，会不会把标准降低呢？也就是说会冲动用事呢？还好 A 君也是老实人，只是太内向，长期一个人憋着，要不是一寝室其他都是大大咧咧一群，估计呆着寝室他也不敢说话，存在感低到不可思议那种。但抛开这些，一个真的人，一个老实人，撮合一下未尝不可。
之前没有和 H 君说过这种事会发生，现在突然想起，要是她生气，也不算空无来由。那天晚上，我见 A 君收拾了一下自己后整个人都完全焕发，一个慵懒的中年宅男一下子变成阳光帅气的正青春小伙。几个室友回来第一眼看到都挺自觉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走错寝室了。”我们其他几天第一眼都被无视了。
我是这样跟他说的，我先去弄到她的课表，选一节不是太重要的课，和他一起去蹭，快到下课时，听我指挥，走上讲台接过老师话筒，然后向她表白，然后趁混乱我再溜走。虽然有点傻缺，不过越老套，越简单，越有效。而且我觉得这真是会有成效的。
“你不是说介绍的吗，怎么还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期间他问我。虽然曾经是想介绍来着，不过在我清醒之后，觉得还是要自己去争取。这样苦闷地约在一起聊聊天，更是无趣。至少如果课堂上大胆的说，有那么多见证的人，不会只是藏在心里的感觉。
我对这事儿挺热情的，所以我以为我把和她僵硬的关系都暂时忘记，或者放开了。真的吗？
骗不了别人，我为 A 君提出的想法，计划的事情，大抵都是我想为她做的事情，却真实任何都没有做的事。
至少我还算认真，如果能够撮合，我说不定还能成一个好人什么的，不仅解决了一个人担心怕事的性格，还牵上了一条不错的红线。
不多时，我就弄到了 H 君的课表，在一节数学课，先去踩点。都是压着上课铃声，和人群一起从后门挤进去的。
然后搜索到了 H 君的身影。H 君是很不错的，所以当我告诉了 A 君他看见之后，有些怯意。
“是她吗？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他惊讶地说。
“长相不重要，你不能看模样就害怕了。”
“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高攀得起，算了吧。”他这样说着，还打算悄悄又溜走。
“为什么一看到漂亮女生就说高攀不起什么的，如果她只是长得漂亮的话，我才看不上呢。你跟我好好看看除了外表之外的东西。”
平时他这么可能会长时间偷偷地盯着一个女生看，他连这种想法都不可能有。而长时间看着一个人，外貌什么的，总是会腻的。可以想象，每天都是同样的长相，有什么好在意的，但那些气质之类的，却是越回想，越有味。
说得没错，以前我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做的。
不过直到快下课了，我准备带他开溜了，他去有点没有反应。
“要是被发现了，后果会很严重的，以后有机会。”
后来他跟我说，要不是我强迫他的话，早就放弃，不敢再视了。
之后的准备他非常积极，本来我怕他一上台会紧张说不出话，稿子都有帮他准备。在寝室长时间面着镜子练习，就像一个演讲家的首次大舞台的展示。
不过他决定表白去的那天我没有去，对的，还是没有去。我怕 H 君看见我还是会认为我趁人之危。我怕他表白失败失魂落魄地逃走。最主要的是，我怕他成功，会令我流下幸福的泪水。
我得承认，我还是比较喜欢像刀郎、迪克牛仔、赵传之类的歌手，他们用沧桑的歌声，传达的那种朴素真挚的情感。《冲动的惩罚》、《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等等，呐喊出来，宣泄出来，让世界都有听到你的心声，向世界表白你的情感。
的确如此，如果 A 君都能这样做，为什么我不能，或者是还不这样做？难道这种事只是说说而已？我们平时闲聊的臆想？开玩笑时只图一乐？
那一天没有课的时候，我在学校里闲逛了很久，内心颇不宁静的。谁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呢。我现在都没有勇气去联系她，难道我还在等待，等待某个机会？
不，人生有很多时候是等不得的，真的等不得。想要找一个适当的时间，想找一个正确的时间，的确是有，那就是不要等，do it right now。
我明白这个道理，难道我还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我明白这个道理，真的明白。不过我这种行为，的确是一个普通人大抵都有的表现。大抵如此，我也不过如此。
文成：2013.05.23（17：04）
第十六章：惩罚
当天晚上，寝室又只有我一个人。A 君打电话来，说他成功了，要请我吃饭，叫我马上下去。当时的那个心情，的确算得上是有些味道的。如果他们顺利，倒也是件好事。既然是好事，大家都乐乐又有何妨？
果然，宿舍楼下是两个人。
A 君看我出来，连连挥手。似乎，我觉得他还有些像我。
我走过去，对 H 君说：“看样子他还是把我供出来了。”
“对，”H 君回答，“原来你是个卧底。”
“不，”A 君接过话，“他是主谋。”
在一周之前，我无法想象这一纯宅现在能够牵着女神一起走，而这个宅还是技术宅。不逛吧，不社交，纯冷藏。而事实看来，H 君接受他，并不是因为现在空虚，需要安慰。
不知不觉地，我走在了后面，他们也一时没有注意到我。看着他俩谈笑晏晏的情景，顿时却有了一阵颤抖。我和她在一起那些天，不知道有没有过这样的场景。或者有过，只是现在也记不清了。他俩有时还会回头看一下我，但渐渐地，还是只留下了他们的影子，然后消失殆尽。
我并没有离开，只是他们走着，我停了下来，靠在路旁的一棵树上，发现双腿有些发抖，走不了路似的。
这是在惩罚我吗？如果仅仅在心理上的惩罚的话，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不仅仅在心理上，那么也快达到了。
我倚了一会儿，还是朝他俩走的方向去了，不过当我找到他们，却看见了令我很不高兴的情景。A 君被摔到地上，H 君死死拉住那个还在羞辱 A 君的人的衣角。
“干什么呢！”我大喝一声。走近才看见，其实是 NT 君拉着 H 君的手，而她想挣脱。
这时 NT 君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了。“原来你也在。你他妈的什么优点都没有，她为什么会看上你，我追了这么久，那么深情，那么真挚，那么执着，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心动？总是那样，那么平静地就拒绝了，甚至心里没有一点波澜……”他说得都语塞，哽咽了，突然让我都觉得难过。“而现在你还叫这二傻子来抢我的人，你到底算什么东西！”
“什么你的人，我才不是你的人，我凭什么是你的人了？”H 君还在挣扎。
“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想做我女朋友吗？之前不是已经表白了吗？现在正是机会，我才不会把你交给这样的二傻子。我要好好对待你的，绝对会的。”他说着，自己都笑了。
还未等我发作，倒在地上的 A 君马上翻起了身，朝 NT 君扑过去，紧紧抱住，想把他摔倒。不过 NT 君站得很稳，也很有力量，左手拉住 H 君，右手还同时肘击 A 君的背。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去帮忙，是的，一点没有。我只是对 A 君说：“如果你受不了，挺不住了，那就乖乖跟我回去吧。”
“不，不会是这个结果的。”A 君暗自使劲，紧紧锁住 NT 君的腰，估计 NT 君也被勒得痛了，放开左手，双手抓住 A 君的腰，重重摔在地上。
虽然 A 君身体并不瘦弱，但他根本不会打架，也根本不懂还手。倒是 H 一直哭着，还过来拉我的衣服：“你快帮帮他啊，他不会打架啊……”
我并没有动，并不是我也不会打架，只是今天 NT 君打的不是我，也不是为我打。我淡淡地对 H 君说：“你口渴了？那边有零售店。”而我要传达给 A 君的，他也是明白的，一个人寂寞久了，是很会思考人生的。
H 君看我没反应，想要去帮忙，被我一把抓住。她也是挣脱不了的，只能连连梗塞，说着“不要打了”。
结果 A 君还是被打得很惨，要不是几个急匆匆赶来的 NT 君的同学把他拉开，架走了，我都不知道我买的水会不会都会喝完。
A 君果然还是努力站起来了，H 君心疼的扶着他。NT 君被拉走了，他瞪了我一眼，而这里，A 君却笑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还是笑了。
学生打架，到底却想太平常的事，打完了，没戏看了，人自然也就散了。但对于当事人，却不完全像一场戏那样。
我走上前去，把口袋里装的小瓶装二锅头递给他：“本来想买瓶水，但想想今天也喝不了酒了，给你弄瓶小的。”
我向他摆摆手，还是说了一句：“明天记得去上课，伤口啥的自己处理一下，今天不用回寝室了。”
他不回寝室还能去哪里？其实是我没有回寝室。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街上走逛了一个晚上。
我想说，在这之后，A 君足够可以大胆地拉着 H 君的手，昂首挺胸，完全不用顾忌任何事情。就算以后再遇到 NT 君，也完全不用担心，心情不错的话，还可以问声你好。
那么我呢？
虽然 A 君能够打倒后再站起来，甚至连 NT 君都会执着的把 A 君一次又一次打倒，直接，又那么干脆。不知道之后他们会如何，至少这一刻，做得都不错。
那么我呢？
打架一直都是不对的，不应该的。因为，小事经过打架也处理不了。这不是反抗不正义的战争，不是宣示霸权主义，也不能产生恫吓效果，它只能显示一个人的鲁莽，粗俗。但有人有时候就需要鲁莽一下，有些东西，再不争取，那就没了。
那么我呢？
之后我才明白，其实解决这事儿很简单，是我自己把它弄得太复杂。这个问题就是我的爱没有对她表白，两人默默地承受着年轻的压力，期待与自责，等候与推脱，简单与忌顾，正如端午的艾草苍蒲，已经无人再惦记，只知道那已经是法定节假日，可以小休，还可食粽。这么解决呢？跟她说出来就行。
思来想去，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不可能这么久都想不明白，我不可能这么久还做不出来。如果没有想出来，如果没有做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么，原因是什么？
或许这才是真正对我的惩罚。并不是自己有什么愧疚，有什么不安，其实是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固执。说回来，难道她看心理学，仅仅是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我对她的隐瞒，其实她都应该知道，而且我们的关系，也根本不可能需要弄这些过场，她如果看不上我了，不用她说，我也会知道。就好像我们两人，本来就不可能有心理上的秘密。
那这样说了，也就只有更少的结论，要么我实在显得太无聊了，故意自己找些心理混乱；要么是，我的青春太过单调；要么就是，我对这段关系太过满意，忍不住想要炫耀一下……结果原因全都在我身上。
Show off，似乎我应该收敛一点，不然会有人认为我太不人道了，我想，她也应该玩够了。
然后就是嘴角上扬，就像制造了不可能犯罪的犯人。我跟她打电话。
“喂？”
“你现在在哪儿呢？”我说，“要不今天我们像往常一样散散步吧。”
“哦，但我有点事，今天就不去了。你要去的话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原来你听到了广场上的音乐声了。”
“嗯，”她说，“你这么晚还不回去？”
“就让我今天不守规矩一回吧，谁让你最近都如此忙呢。”我说着，就听见听筒那边有琐碎的谈论声。
“是挺忙的，你不会想跟我谈去蔷薇源的事吧？”
“改天吧，”我说，“改天吧。”
“那好，拜拜。”
……
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似乎一如往常啊，什么都没变，真的吧。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说过，那就是当年我们那匆匆的第一面之后，怎么还是走在一起了。说来惭愧，我都没有像 NT 君这样执着地追求过，不，应该说还没有追求过，不仅没有表白，甚至都没有谈及过，没有任何过场动画。所以之前我说，从她答应做我女朋友算起，还没有一秒钟。
这也是实话。
文成：2013.05.23（18:26）
第十七章：破镜
第二天，终于在一个多月后，我们再次相遇，尽管相遇的情景并不和谐。
下午五点左右，其实那还并没有下课，有条不知名的短信发到我手机上，说是有件关于我和她的很重要的事，请我赶快到体育馆后面空地去。
NT 君的措辞，却让我略略有些吃惊，因为他用了“请”这个字。他完全没必要用这个字的，而且他也不应该用这个字。直到我到了。看见她也在那里时，才明白他并没有胡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她。
“我请过来的。”NT 君说，显然他对我眼中完全没有他而恼火。
“你不是很忙吗，这种事就没必要亲自过来。”
“你别假装无视我，”NT 君说，“这样只能凸显出你的不安和软弱。”
“你有什么事吗？”于是我问他。
“今天她在这儿，我在这儿，你在这儿，让我们把话说清楚。”然后他对她说：“你知道我是那么深深爱恋着你的。”他指着我说，“这个人一直不在乎你，不知道安慰，不懂的照顾，也完全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他能给你什么？在你伤心时，我可以放下一切，马上出现在你身边，安慰你：当你孤独时，我陪在你身边，借你我的肩膀，带并给你欢笑，忘却孤独；当你哭泣时，我也会为你流泪，为你分担，但我会为你把泪拭去。难过时我哄你开心，失败时我会为你打气。就像歌里唱的：当你需要个夏天我会拼了命努力。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一切，为了你我可以改变自己，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我并不会希望你能回报什么，我会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去承担，去奋斗，去改变世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这样做，乐意这样去做，也无悔这样去做，你明白吗？但他呢，他能为你做什么？他配不上你，甚至没有资格去喜欢你。”
“hold on a second，”我说，“我能为你补充一句吗？”
他当然没有理我。我说这话，其实也是一时兴起，觉得他说得太严肃了，缓解一下气氛。
当然没有用。
他还在问她：“为什么你不转过身来，看我一眼，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本来我应该伤心地听他如此动情的述说，或者假装高兴地。我中间打断他，就是怕他说这样的话。因为我听见这种话，是不会高兴的。但我还是突然地笑了。
他恶狠狠地看过来：“你笑什么？”
“爱才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居然用同情的强调，“爱，不是一个人去做什么，是两个人去创造。一同幸福，一同悲伤。是不会存在“她伤心”、“她孤独”、“她哭泣”，而你去安慰，这样不就显得你很多余了吗？因为同时，你也应该是伤心的，孤独的，哭泣的。最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会让她伤心，让她孤独，让她哭泣呢？我不知道你爱她是个什么想法，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娶她做老婆，然后一心一意就这么过一辈子了。除了承担责任，还有些什么承诺可以给呢？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就做完了，那有什么意思？”
“别说这些废话，有种就跟我打一架，谁输了谁就自动弃权，不在追求她了。”他盛气凌然般的对我说，“如果你不敢打，我可以原谅你的无能。”
“I got you baby。”我高兴地说，“我都不想说你这些扭曲的三观了。暴力能解决问题固然是好的，但是我要是打赢你了，你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反正我没有这种打算。我有更好的办法。她不是在这里吗，反正你已经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了，你再尝试一次，她如果会跟你走了，今天我就无怨无悔了。”
NT 君转向她，向她伸出手。是的，她还是微笑着，摇摇头。
如果是我，也会恼羞成怒的，冲过来就把我打倒了。
“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难道还要我讲更多的大道理？”我反正都倒在地上了，于是就侧躺在地上对他说，“你可真是个不错的人，因为你我才思考了更多。我不能说都是多余的，但还真大多是多余的。我早该知道今天这种情况。我要是个女的都被你感动得稀里哗啦了，而这位居然还是微笑着摇头，看来她真的不适合你。”
我还是爬了起来：“不好意思，要疼。”
我现在一点都不吃惊为什么当时那么从容，是因为看到她的反应，还是这本来就是事物发展规律，反正我是乐由心生。我觉得我话说得挺多的了，于是对她说：“要不你安慰安慰他？”
他听见这种话，自然更不高兴了，又要扑过来。不过这次我没有让他造“2+1”，也没有吹他“带球撞人”，干净地让开。空位他要是还投进，就得看看这是运气不佳还是能力不够了。“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过分了，你喜欢的女同学还站着这里的，不要为了面子用事啊。”他转身来一个右勾拳，我沉下身子，一个飞冲肩把他按倒了，压制住他，举起我的右拳：“I got you again。要是现在我抄起这拳头给你打下来，能够毁你容，但只能让你更愤怒。”所以我放开他，向他伸出友谊之手。
他自己爬了起来，不可能拉我的手站起来的，那不显得那在示弱，我很有风度吗？他深情地看了她一会儿，只是她却好像很腼腆似的跟他挥手告别。所以他走了，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走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我对她说：“曾经我还以为那是我的结局呢。”
“才不会呢。”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女声。我寻声望去望去，原来是 H 君，之后是脸上还有着淤青的 A 君。
“oh，no way。你们怎么在这里？”说不吃惊绝对是假话，我怎么都没有猜到。我马上看看 NT 君离开的方向，还好他并没有出现。
“别看了，NT 君对嫂子也算是有情，”H 君说，“只是嫂子对你真是令人难过的一往情深，完全没有给他任何机会。顺便说一句，这种本事，你绝对不要教给 A 君。”
“我哪有这种本事，”我笑了，“她才有这种本事。”
“实话跟你说了吧，”H 君说，“其实嫂子给你发的很多短信，其实是我帮她发的。有些事件还是我教她去做的。我可完全不懂她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漫不经心，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这些天她学习得真是忘神，算是提前为双学位热身，应该是心理学方面的。”H 君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对我说，“看她这么认真地学，至少也得激励你去学习一下吧。不过呢，用一句贬义句，她完全不在乎你在干什么。”
“你这话不说清楚，马上就会成为悲剧结尾了。”A 君说。
“好吧，”H 君说，“谁让她这么信任你呢，她不是打算把一生交给你，而是已经把所有都交给你了。”
我看着她，她还是那样的温柔的笑容。
“那么你和 A 君……？”
“我和他？”她瞥了 A 君一眼，“完全是你的错。”
A 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的错，不然你也不会叫她嫂子。”我说着。走向整个过程都一言不发的她的面前。
只听 H 君靠在 A 君肩膀上说：“这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结局？”A 君说到，“那有什么结局，故事一直会有意外，马上就可能出现意外。”他拉起 H 君的手，然后向我挥挥手，慢慢走开。
眼前的她，安静的周遭。
“有问题你问吧。”我说。
“为什么你不能像 NT 君一样说那种话呢？你要知道，那种话女生都喜欢听的。”
“是吗？有机会向他学习学习。”
“你刚刚跟他说的话，就是那些不让她伤心孤独哭泣之类的，你做得到吗？”
“哈哈哈，”我也拉起她的手，离开这里，“傻小子才做得到呢。这种话，简直就是不负责的小说家骗人的话。”
“完全不出意外呢。”她故作叹息，“本来我还稍微有点期待什么的。”
“没有什么好失望的，这出戏的主角又不是我，主角都被你气得最早离场了。我真是太幸运在他之前就把你抓住了。”
“谁说不是你，算我运气太差，本来有无数个比你更好的选项。”
……
结局处，没有美景，没有深刻的转折，只有无聊的说教。
人生过往，肯定会遇到很多人。也许大多数人只是匆匆过客，但有些却会改变你的生活。譬如这正青春的岁月里，激情澎湃，生机盎然，放弃一切却必须拥有一颗对美好事物与人的向往之心。抛开一切束缚，特立独行，对自己喜欢和爱的事物与人，大胆追求，这个青春，牺牲也是值得。
因为有些事物与人，永远不必等。
“这就是你最后的说教？”
“什么最后？”
文成：2013.05.24（07:06） 整理于：初于2013年9月21日
